第六百一十一章 公主的觉悟（万字大章（1/2）

“指引？

你想要什么样的指引呢？

是让我帮助你下定决心成为洛丹伦的女王，然后高举旗帜向犯下了弑父杀母的弟弟发起复仇？

还是打算抛弃乃至遗忘这些令人发疯的仇恨与悲伤，只想要待在荆棘谷保持现如今这种相对轻松的生活，永远也不返回北方已经化作一片焦土的洛丹伦？

又或者你只是单纯想要逃避，打算让我来替你做这个关系到后半生的重要决定？”

左思伸出手轻轻托起佳莉娅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庞，注视着对方那双充满痛苦悲伤的眼睛。

对于阿尔萨斯在洛丹伦王国掀起的杀戮，他显然早就透过那些信徒和牧师们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在还没有难民把消息送到达拉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海军统帅戴琳之所以能够在第一时间赶到，并从海路对成千上万的难民进行救援，其实就是出于左思的授意。

不仅如此，教会还借助最近几个月可以随意进入联盟任何国家传教的功夫，从富庶的提瑞斯法林地购买了大量的粮食囤积在银松森林的城镇和渡口，并且还把之前用来运送东威尔德难民的船只也调了过去。

再加上大量圣水可以清除掉逃难人群身上可能感染携带的天灾瘟疫，因此没有像原本时间线那样出现大量的伤亡。

更没有出现在逃亡过程中不断有人被瘟疫转化成亡灵，最终导致银松森林的人也受到大范围感染的可怕情况。

现在这些难民正在有条不紊的从陆路和海路两个方向朝相对安全的大后方撤退。

其中有差不多一半会被船只运送到荆棘谷开始新的生活，剩下的一部分则会暂时在联盟援军的帮助下撤退到希尔斯布莱德属于洛丹伦王国的领土进行安置。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应该能从天灾军团肆虐的过程中保存至少几十万到一百万以上的人口基数。

因为左思很清楚，阿尔萨斯下一阶段进攻的方向是高等精灵的家园奎尔萨拉斯，占领太阳之井获取无限的奥术能量，以便复活克尔苏加德这个大巫妖。

这也就意味着，天灾军团的主力短时间内应该是集中力量北上而非南下。

要等到克尔苏加德复活之后，天灾军团的兵峰才会指向保存着麦迪文之书的达拉然。

只要利用好这个空档期就能把大量洛丹伦王国的子民送到相对安全的大后方。

等克尔苏加德成功开启传送门把阿克蒙德率领的燃烧军团先锋召唤出来，他们就会立刻动身启程前往遥远的卡利姆多大陆，去洗刷一万年前被驱逐出这个世界的耻辱。

到时候东部大陆的天灾军团主力也会在恐惧魔王的指挥下随之一起发动跨海远征。

随着海加尔山战役结束、阿克蒙德被世界之树所蕴含的巨大能量活活炸死，巫妖王耐奥祖便会明目张胆的脱离军团控制引发基尔加丹的愤怒。

后者将命令伊利丹使用萨格拉斯之眼对整个冰冠冰川发起毁灭式的远程魔法攻击。

感受到威胁的耐奥祖则会紧急召回阿尔萨斯，彻底结束亡灵天灾在东部大陆的扩张行为。

至此，亡灵天灾所带来的毁灭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所以左思一直都认为天灾军团破坏力最强的时期，恰恰是所有人都对其缺乏了解时的第一波全面攻势，也就是从阿尔萨斯弑父到夺取麦迪文之书这一路上谁当谁死的征伐。

等大家都开始了解巫妖王、瘟疫和亡灵的弱点之后，天灾军团产生的威胁就开始直线下降。

后来联盟和部落远征诺森德，仅凭为数不多的兵力就能杀入冰冠堡垒协助阵营领袖们打爆阿尔萨斯的狗头便是最好的证明。

现在左思要做的就是尽可能保存联盟各王国的有生力量，并且借助人们对于瘟疫和亡灵的恐惧扩张契约之神教会的影响力，最好是能彻底取代圣光教会成为主流信仰。

至于是否要亲自下场，他暂时还没有考虑好。

“我……我也不知道……

我既不是像阿尔萨斯那样强大的战士和圣骑士，从也没有接受过任何战斗训练。

父亲从一开始就希望我能做一个人们印象中美丽安静的完美公主，然后再未来的某个时候按照他的要求嫁给一位拥有强大影响力的王公贵族。

所以我对军事和战争完全一窍不通。

甚至不明白阿尔萨斯在调查瘟疫的时候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也许吉安娜几年前曾经说过的那番话是对的。

我只是一朵在温室中长大的花朵，根本无法适应野外残酷的自然环境，唯有待在温室中才能存活。

一旦离开的话，我会迅速枯萎凋零，最终凄惨的死去。

我所向往的自由与爱情，也不过青春年少时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尽管曾经疯狂的爱着自己那位平民出身的丈夫，甚至愿意为他去死。

可随着分离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对他的感觉也在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冷淡。

就算偶尔见上一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甚至在得知洛丹伦王国发生的惨剧后，第一时间都没有想到他，而是只想要把女儿救出来。”

佳莉娅没有任何掩饰彻底敞开了自己的心扉，把一些隐藏在脑海深处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作为一个从小就习惯了听从父亲安排的“乖乖女”，她从来都不是个有主见的人。

这辈子做过最有勇气、最叛逆的事情，可能就是在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时期与一名平民陷入热恋，然后冒着巨大的风险私下里偷偷结婚生育。

凡是有过情感经历的人都明白，爱情这种东西的保质期究竟有多短。

所有的恋爱都会从最开始的互有好感、矜持，迅速转变为一种非理性的疯狂。

在激素的影响下，很多平时非常理智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做出一些傻事、说出很多事后令自己感到尴尬的肉麻话语、誓言。

但随着两人逐渐变得越来越熟悉，短则几个月、长则一两年，激情就会不可避免的迅速消退。

那些原本受到激素影响被忽略的缺点也会逐渐放大，直至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爆发激烈争吵、乃至肢体冲突。

这个阶段稍微处理不好就有可能会导致分手和离婚。

通常情况想要下熬过去，一般都是靠着对家庭和孩子的责任，以及社会压力与生活条件的逼迫拼命忍耐，直至两人都开始习惯、接受跟容忍对方的缺点，从激烈的对抗转为平淡的日常生活。

所以真正长久能走到最后的夫妻，往往跟所谓的“爱情”、“幸福”没有半点关系。

反倒是更接近于在痛苦与折磨中坚持到最后所收获的奖励。

作为东部大陆最强盛人类王国的唯一公主，佳莉娅的生活无疑是非常富足的，平日里接触到的基本也都是各国王子、公主和彬彬有礼的贵族。

而这样的成长环境导致了她虽然曾经一度十分向往自由和爱情，甚至还偷偷跟一名平民结婚生子。

但当激情褪去开始重新审视思考自己的选择，洛丹伦的公主突然发现，那个疯狂爱过的丈夫其实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完美。

恰好相反！

平民的出身导致了他既没有贵族们的翩翩风度，在生活中也不懂得什么情趣，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从事枯燥繁重的工作。

经常干一天活回来之后累到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整天邋邋遢遢散发着刺鼻的酸臭味。

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也在风吹日晒下迅速变得粗糙，就仿佛四五十岁的中老年人一样。

这一切的变化都让佳莉娅对于爱情、家庭和婚姻的美好幻想彻底破灭。

这也是为何她在生下女儿后不久便与自己的平民丈夫彻底分居。

虽然表面上的理由是为了掩盖这个孩子拥有王室血统，但暗地里未尝没有她本人在激情褪去之后已经厌倦且无法忍受在丈夫身上发生的变化。

不过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自己选择的路就是含泪也要走完。

连孩子都已经有了的佳莉娅根本没有后悔的余地。

更何况她也不愿意向强势的泰瑞纳斯国王低头，更不愿意承认是自己错了。

这也是绝大部分跨越阶级的婚姻最终必然会走向不幸的最真实写照。

不管是白马王子与灰姑娘之间的故事，还是穷人小伙子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剧本，想要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局都实在是太难了。

因为成长环境导致两人之间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等差异太过巨大，所以在激情过后爆发矛盾的时候也会格外剧烈。

正是由于对自己仅有的一次任性选择感到后悔，所以佳莉娅才会在面对重大抉择的时候感到惶恐、害怕，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凭借从恐惧魔王身上获得的精神感知能力，左思轻而易举便察觉到了面前这位拥有rén • qī属性公主潜意识中的思维，手指轻抚过对方的脸颊和脖子，意味深长的问道：“你知道自己跟吉安娜、阿尔萨斯之间最大的差别是什么吗？或者说为什么你只能是温室中的花朵，而他们却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为什么？”

佳莉娅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因为你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来保护自己。

阿尔萨斯很早以前就跟随矮人国王麦格尼·铜须的兄弟——穆拉丁学习战斗技巧，后来又跟随乌瑟尔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强大的圣骑士。

在堕落之前，他甚至能仅凭一己之力就抵挡住成千上万亡灵大军的围攻，每一次释放圣光能量都能净化几十乃至上百只的食尸鬼。

哪怕是很多参加过第二次大战的老牌圣骑士可能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吉安娜更是跟随大法师安东尼·达斯学习了数年，被誉为是新生代中最杰出的女性，甚至被允许进入肯瑞托议会旁听。

要知道这可是预备大法师才会有的待遇。

除此之外，她在达拉然发表的专业论文和对于传送魔法的改良，连那些骄傲的高等精灵都会忍不住拍手称赞。

在调查瘟疫爆发的战斗中，她所释放的暴风雪和召唤出来的水元素，不止一次为军队提供了巨大帮助。

所以归根结底，强大的个人力量才是一切的根源。

想象一下，如果你也能像阿尔萨斯或者吉安娜那样率领一支军队去迎战天灾军团的亡灵大军，亦或是直面残忍暴虐的绿皮兽人，你的父亲泰瑞纳斯国王还敢随意支配你的人生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所以你的软弱与顺从仅仅只是一种缺乏力量的表现。

记住，我亲爱的选民。

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只有强大与弱小的区别。

当你的力量足够强大，即便是错的也是对的。

因为你可以直接强行扭转最终结果，让那些嚷嚷着你错了的人全部闭嘴。

但要是你太过于弱小，即便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也无法扭转注定的悲剧。”

左思非常直截了当给出了赤裸裸毫不掩饰的残酷真相，同时也是他为什么会选择拥抱邪恶而非善良的理由之一。

“力量……”

佳莉娅两眼微微放光。

毫无疑问，这番话瞬间像是一记铁锤重重砸在她的心灵深处。

一直以来这位洛丹伦的公主都在思考，为什么父王对自己和弟弟之间的态度相差会如此之大。

最开始的时候她觉得这是因为性别的关系。

阿尔萨斯是男孩、是王储，未来要肩负起整个王国的重任，因此自然会获得更多的关心和爱护。

但后来在认识吉安娜之后，佳莉娅才意识到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国王都像父亲一样偏心。

至少库尔提拉斯的舰队统帅戴琳在对待儿子和女儿时做到了一视同仁，并且还不惜花费重金支持吉安娜前往达拉然求学。

她以前总是很羡慕自己的闺蜜有一位开明的父亲。

可现在经左思这么已提醒，佳莉娅才察觉到不是吉安娜有一个开明的父亲，所以获得了前往达拉然学习魔法的机会。

而是吉安娜首先展示出了极为强大的魔法天赋，所以戴琳才愿意花费重金来培养自己的女儿。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洛丹伦的公主马上深吸了一口气，用略带激动的语气追问道：“那么我要如何获得强大的力量呢？

您之前虽然激发了我的潜力，让我能够施展一些神术，但体内魔力增长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照这个速度下去，我就算锻炼一辈子恐怕也永远无法追上吉安娜，更不可能战胜阿尔萨斯。”

“你想要一种可以快速增长变强的力量？”

左思抿起嘴角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佳莉娅用力点了下头：“是的，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力量。

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站在阿尔萨斯的面前，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要弑父杀母。

又为什么要把曾经发誓守护的洛丹伦王国亲手毁掉。

我恨他！

恨他从小就能获得父亲的所有的爱、关心和期望！

恨他在获得了这么多之后仍旧不满足！”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佳莉娅原本悲伤痛苦的脸色逐渐变得扭曲起来，瞳孔内更是迸射出仇恨的幽光。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她发誓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这位弟弟。

“很不错的觉悟。我现在的确有办法让你瞬间获得强大的力量。可问题是你做好准备为此支付代价了吗？”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左思眼睛的眼白顿时从正常状态变成一片血红，唯有瞳孔仍旧保持着骇人的黑色。

佳莉娅几乎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体内的血液有一次开始不受控制的沸腾，皮肤下边的静脉血管像蚯蚓一样暴起。

但这一次她却没有露出任何紧张和慌乱，反而坦然的回应道：“是的，我做好准备了。无论代价是什么，我都想要强大的力量来主宰自己的命运，而不是成为命运的玩物。”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开始吧……”

左思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瞬间！

洛丹伦公主身上漂亮的丝绸长裙连带着里边的贴身衣物便一起滑落到地上，将那丰满诱人的身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之中。

尽管不太清楚面前这位神明究竟想要干什么，但她还是因为害羞的关系迅速涨红了脸，下意识做出遮挡的动作。

虽然在梦境中，佳莉娅已经不止一次梦到过类似的场景，甚至还一度非常享受这样充满激情的幻想。

可真搬到现实之中，她反而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鹿想要转身逃跑。

不过好在左思下一步用匕首割开手指的举动，让她迅速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魔法仪式，而非自己想的那样。

“喝下去！”

左思把流血的手指递了过去。

佳莉娅根本来不及多想，赶忙捧起伸过来的手，张开嘴开始吮吸从手指前端滴落的血液。

当暗红色的鲜血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她立刻就感受到了语言无法形容的灼热。

短短几秒钟的功夫，身上白皙娇嫩的皮肤就在体温不断升高的作用下呈现出一种充血的粉红色，同时后背靠近肩胛骨的地方也渐渐凝聚出两团充斥着血液的隆起物。

“我……我这是怎么了？”

佳莉娅瞪大眼睛看着旁边镜子里的自己，满脸都是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正在经历一种蜕变，一种从凡人到超凡的进化。来吧，别害怕，让我赋予你初拥，这样一来你就会成为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后裔，进而获得梦寐以求的力量。”

在左思的低语之下，这位洛丹伦的公主迅速变得两眼迷离，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强烈渴望从心底升起，如同海啸般轻而易举就冲垮了名为理智的堤坝。

具体表现就是整个人迅速贴了上去，张开嘴发出急促的呼吸，原本湛蓝色的瞳孔也不短在黑色与红色之间切换。

“呵呵，对于生命力和精神力量的极度饥渴吗？就表现形式而言还真是跟吸血鬼一模一样呢。”

左思轻笑了一声之后便俯下身做出亲吻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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