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乌尔乌塔隆（万字大章（1/2）

“主人，艾瑞尼卡斯已经开始对索丹尼斯拉发起入侵。

他成功破解了环绕在这座树上之城的魔法迷锁，并且还事先召唤了一大堆来自下层位面的异界生物，以及自己打造的魔像军团。

不出意外的话，那些精灵最多依托核心结界抵抗一到两个星期。

然后他们就会彻底崩溃沦为被肆意屠杀的对象。

尽管这些森林精灵很强，拥有远超大多数人类的底蕴。

但就像您之前提到过的那样，已经被这个世界的历史和时代所淘汰了，根本承受不起人口方面的损失。

另外，艾丽星女王已经派出了两名使者正式向帝国发出求援，希望您能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拉他们一把，并承诺会牢牢记住这份恩情，同时给予您精灵之友的称号。

眼下内阁重臣们正在激烈争论是否要插手这件事情。”

风暴射手兰提斯站在阿斯卡特拉法师塔的工作间内，一本正经汇报着自己观察到的情况。

随着巴尔之子们的吃鸡大赛即将进入决赛圈，几个准神乃至半神即将诞生，他终于丢下狩猎泰拉斯奎巨兽的工作，赶回来开始负责监视那些暗中蠢蠢欲动势力。

毕竟拥有风暴之眼的他，现如今是所有随从中实力最强大的，没有之一。

即便是戴维安在正面战斗时所造成的破坏力都要略逊一筹。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

毕竟兰提斯的射手定位原本就是为了打输出，而戴维安的定位则更接近于缠住敌人的肉盾。

“恩情？

精灵之友的称号？

这些尖耳朵的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傲慢呢。

他们难道以为我是伊尔明斯特、艾拉斯卓那种会为了所谓的善良和名声就去为了一群毫不相干陌生人拼命的白痴？

更何况她们现在居住的维尔达斯森林，可是在我的帝国宣称统治范围内。

告诉内阁，这件事情不必讨论了，直接写一封充满外交辞令的回复即可。

大概意思就是给予除了帮助以外的一切支持，同时强烈谴责艾瑞尼卡斯针对无辜精灵平民的屠杀。

但考虑到这是精灵王国的内政，因此作为人类为主体种族的我们不方便插手。

哦，对了，还可以顺便通知那位艾丽星女王。

出于人道主义的考量，西海岸帝国愿意接受吸纳一批精灵难民。

如果她同意，我可以派人出面与艾瑞尼卡斯进行交涉并协调这件事情。”

左思一边说着，一边摆弄被平放在工作台上的两具构装体魔像。

其中一具正是伊玛斯卡帝国的杰作——拟人魔像，而另外一具则是受到黑暗虚空侵蚀污染的责成者。

“您这是打算要彻底瓦解这个由森林精灵构成的王国？”

兰提斯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

左思全神贯注盯着那些位于两个魔像精金躯干内部隐藏起来的符文，头也不抬的反问道：“为什么不呢？

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艾丽星和她的森林精灵王国就夹在安姆和泰瑟尔之间，而且还跟我最讨厌的自然之神和大量德鲁伊教派勾结在一起形成了联盟。

所以在政治上，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敌人，属于那种非铲除不可的类型。

现在既然有艾瑞尼卡斯愿意代劳，可以避免与精灵诸神发生直接冲突，我为什么不欣然接受？

一旦森林精灵王国毁灭，帝国不仅可以获得大量掌握魔法和各种技艺的精灵劳工，还能把这片地区最后不愿意向我臣服的德鲁伊教派清理干净。

无论是出于哪方面考虑，艾丽星渴望得到的帮助都是在痴心妄想。

她根本不懂政治，更不明白我为西海岸帝国制定的未来规划。”

兰提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吧，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您是打算摧毁精灵王国这个政体，然后把难民全部吸纳过来变成帝国的子民。

这样一来，既不用担心会惹恼精灵诸神，还能拔除掉一颗碍眼的钉子。

现在我就回去向内阁转达您的意思。”

“等等！”

就在风暴射手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左思突然停下手头的工作从后面叫住了他，直接了当的询问道：“阿伯戴尔跟桑乔那边的进展如何了？他们还没搞定乌斯特·拿萨城的黑暗精灵么？”

兰提斯停下脚步不加思索的回答：“应该快了。

就在几天前，他们冲进眼魔的巢穴杀了长老之眼，然后又干掉了一个夺心魔据点的主脑，为召唤次级深渊领主的仪式凑够了最后的材料。

不出意外的话，三五天之后就会重新返回地表。

那条叫做艾达隆的太古银龙还准备了一个传奇魔法，打算直接引发一场地震，彻底摧毁乌斯特·拿萨和里边那些阴险狡诈的卓尔。

我感觉自从她把灵魂卖给您之后，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极端、越来越充满强烈的报复欲望。”

听到这番话，左思忍不住翘起嘴角玩味的笑了：“不，不是艾达隆变得越来越极端、越来越有报复欲望。

而是我帮助她认清自己，打开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毕竟善良本真就意味着奉献和牺牲，意味着舍己为人的崇高精神。

想要把它作为终生信仰是非常非常困难的。

尤其是在付出和牺牲没有得到正面回馈的时候，心理就会不可避免的失衡。

行善之人会不由自主的去想为什么命运对自己如此不公？

那些善良的诸神又在干什么？

为何不愿意亲自或是派出使者来帮助自己？

以艾达隆为例，她与那位精灵神祇签订契约，在暗无天日的幽暗地域中与罗丝和她的信徒们争斗了上万年，到寿命快要耗尽的时候愿望才最终得到了满足。

在此期间，她保护了多少地表世界的精灵和其他种族的居民？

又让多少村落和家庭免于遭受黑暗精灵的屠杀？

最重要的是在一万年时间里她从未懈怠过哪怕一次。

这样高尚善良的举动用圣徒来称呼都不为过。

如果我是地表世界的平民知道有这样一条龙在保护自己和家人，肯定愿意将其视作神祇来崇拜。

可结果呢？

那枚对于艾达隆来说比生命都重要的蛋却在最后时刻被抢走，而且还可能会被献祭给混乱邪恶的恶魔。

要是换成你，你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更何况那个当初与她达成交易的精灵神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丝毫没有半点想要帮忙的意思。

所以并不是艾达隆变得极端、邪恶、充满强烈的报复欲望。

真正隐藏在她心底的渴望只有两个字——公平。

但遗憾的是，公平这个概念从来都是相对的。

越是从更大的宏观视角去观察，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或者整个多元宇宙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强者可以随便改变乃至操纵弱者的命运，弱者甚至到死的那一刻都对此一无所知。

可有趣且矛盾的地方在于，几乎所有的弱者都在孜孜不倦叫嚣、追求着所谓的公平。

但当他们真正变成强者之后，就会把公平二字抛之脑后，开始心安理得的享受起特权。

所以在我看来，凡人追求公平的本质不过是另外一种变相追求特权，以及为了争夺生存繁衍所必须资源的手段罢了。

艾达隆以为自己付出了很多，理所应当得到应有的回报，至少是一个圆满和谐的结局。

但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平民默默无闻做了一辈子好事，可到头来却落得家破人亡。

别说是让心爱之人通过转世的方式重获新生，就连保住自己命都是一种奢望。

而她起码得到了一次机会，大多数人永远都不会有的机会。

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利用了这一点，让艾达隆重新认清了这个残酷的世界，以及正义与善良的苍白。

当她发现自己坚持了一辈子的信念不过是个玩笑，心理上自然会不可避免的发生一些变化。”

“所以……是您诱导她从善良阵营向中立乃至邪恶偏斜？”

兰提斯若有所思的眨了眨没有被遮挡住的独眼。

“哈哈哈哈！这不是诱导，而是展示隐藏在无数表象下边的真实，虽然是有选择性的。”

左思发出了一阵意味深长的大笑。

随着力量、意识、思维和价值观的不断螺旋上升，他早已跳出了原本在人类社会中养成的道德束缚。

因为道德和法律一样，都是为了约束个人行为并时期融入到“社会”这个大团体中。

简单来说就是制定一种普遍都认可的行为规范。

通过定义的方式，让人们明确知道哪些是“好”、哪些是“坏”，最终实现团结大多数人的目的。

与教育一样，这玩意也不过是统治阶级用来强化自身权力的工具罢了。

就好像在点燃火花之前，左思在地球上各个国家普遍看到的有趣现象。

比如说无论何种制度、何种国家都存在的社会收益分配私有化，可随之产生的社会责任却要由公共财政来承担，更要命的是因此而导致的灾难性后果却要由全体国民一起承担。

公平？

道德？

法律？

那不过是随便做做样子、喊喊口号糊弄一下无知愚昧的平民，让他们以为自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

从原始的奴隶制社会过度到封建制度、再过渡到大一统的王朝，以及近现代的资本主义……

虽然阶级和生产力在不断变化，平民的生活水平也在不断提高，可实际上统治阶级所使用的手段内核却从未改变。

如果作为君王和其他站在统治金字塔顶点的当权者看不透这一点，那就可以去死了。

作为暴政之神班恩钦点的完美暴君，左思早就看透了国家、政治与社会的本质，所以越是深度思考就越认同守序邪恶的理念。

这也是其阵营不断向这方面靠拢的原因。

至于善良和正义，不过是缓解尖锐矛盾的润滑剂，一种建立在邪恶基础之上的虚伪假象。

它的主要作用就像谎言一样，让人与人、阶级与阶级之间都有一个退让和缓冲的空间。

顺便给予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一丝希望……

活下去并通过努力改变命运的希望……

只不过托瑞尔所在的宇宙比较特殊，物质世界凡人的信仰和信念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在外层位面形成力量的投影。

而这种力量投影形成的诸神、恶魔、魔鬼、天界生物也会反过来对物质世界造成影响。

最终善良与邪恶、混乱与秩序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对立跟平衡。

如果换成是没有这种规则的地球，守序邪恶从古至今在文明发展的历史上都始终牢牢占据着主流。

结束了与兰提斯短暂的交流，左思很快再一次投入到对两具采取了截然不同工艺魔像的研究中。

由于之前解读过一些相关的书籍、卷轴和笔记，因此他很快搞清楚了拟人魔像可以施法的奥秘，还有奇械师们在制作魔法物品、构装体和神器所使用的部分理论基础。

不得不说，至高伊玛斯卡帝国能够被称之为与耐瑟瑞尔并驾齐驱的两大古代人类魔法文明不是没有道理。

至少在造物、传送门和普及性方面，他们要比耐瑟瑞尔更加出色。

在监狱外面的遗迹中，左思就发现了不少类似公共设施一样的魔法装置，明显是提供给城市内全体市民使用的。

相比之下，来自机械境的“责成者”研究起来就要困难许多。

先不提它身上大部分被混乱能量和原始物质侵蚀到面目全非的状态，光是机械境的工艺就与任何一种已知的构装体锻造方式都截然不同，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整体，而非通过现生产零件再进行组装的模式。

“这算什么？3D打印？还是魔法塑型？”

左思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由于以前从未接触过其他机械境生物，因此他在这方面的了解跟经验几乎为零，同时也产生了一些想要前往机械境一探究竟的念头。

毕竟作为守序种族之一，魔鬼在机械境可是拥有大片的殖民地。

虽然没有像弗米蚁族那样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殖民帝国，但也绝对少不到哪去。

很多层面领主都会派遣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去机械境建立工厂，源源不断打造构装体军团来为战争服务。

第九层面虽然是新诞生的地狱层面，可也占据了至少十几个数千公里的齿轮作为基地。

正当他尝试着想要拆开外壳查看内部构造的时候，“责成者”的眼睛突然闪过一抹亮光，紧跟着猛然间坐了起来，宛如半身不遂加帕金森综合征的病人，颤颤巍巍侧过头用含糊不清的语气说道：“协议……必须……得到……履行……”

“你还记得自己的职责？”

左思眼睛里透露出惊讶之色。

他有点不敢相信机械境的生物竟然如此顽强，都已经破损到这个份上居然还能动弹。

“职责……使命……我必须……必须……必须……”

责成者突然卡住了，似乎记忆和逻辑出现了某些问题，紧跟着眼睛里的光迅速变得暗淡下来，再一次恢复到之前的宕机状态。

“好吧，我收回之前说过的话，你现在应该属于回光返照。”

左思迅速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毕竟“责成者”虽然看着远没有钢铁魔像那么巨大，体型也只是中等，比普通人类略高、略壮。

但它跟另外那些魔像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有灵魂和职业等级，可以通过战斗和学习不断变强。

就那眼下这个来说，拥有LV3咒剑士、LV5的法师杀手。

再加上其本身不俗的魔法抗性、免疫和类法术能力，绝对能给大部分没跨过传奇门槛的法师造成巨大威胁。

尤其是物理攻击，一旦命中往往可以对施法者造成双倍伤害。

大多数传奇之下的法师估计连一剑都扛不住便会当场暴毙。

除此之外，责成者还拥有洞悉灵光，可以像魔法视觉一样通过对方身上的光亮判断其身上加持了什么样的防护魔法和装备。

至于破法反弹、吸血能力、诅咒能力和虚弱射线，更是专门为了克制施法者而设计的。

正因为如此，左思才会对它充满了研究的兴趣。

只要能够破解其中的奥秘，那他就能把类似的技术运用到自己打造的构装体魔像上。

……

就在左思跟责成者较劲的时候，远在卡林衫隔海相望的楚尔特丛林，魅魔萝莉阿托娜和小狼人们正在一片茂密的热带雨林中穿梭。

自从在这片被誉为费伦大陆最原始、最蛮荒的土地登陆之后，他们就在四处打听恐龙之神乌塔欧和那个世界末日的预言。

不过很可惜，无论是在以前隶属安姆的南扎路港，还是博德之门在不远处建立的贝路利安堡，都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但这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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