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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点贪欢(1/2)

余欢真的快要被这恶劣天气给冻僵了。

十指连心,她握着伞柄在大雪天里艰难走了那么久,方才拍雪的时候,手掌都是麻麻木木的,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刚刚同祁北杨接触,好不容易才有了点热意——

而现在,祁北杨身上的温度更高。

他的手在抖,亲吻的力度凶狠,攻城略地一样,令人招架不住的侵略性。

余欢怕极了,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她唯一的,近乎可怜的反击方式。

这一口咬的极重,她毫不心软,但都尝到血味了,祁北杨仍不松开。

余欢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踢偏了,姿势的原因,压根伤不到他的要害。

还险些滑倒。

不知亲了多久,祁北杨终于放开了她。

余欢唇齿间是淡淡的铁锈味,都是祁北杨的血;她死死地盯着祁北杨,伸手重重抹了一下嘴唇。

这个流、氓!野蛮人!

祁北杨往前走一步,她就退一步,哑声警告:“你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可惜了,从她这样一个娇弱的身体里说迟来,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少女脸颊红扑扑,嘴唇也因为刚刚的亲吻而变得绯红。

如刚盛开的花朵。

别说现在她冷的要命,就是放在寻常,十个她加起来也对付不了一个祁北杨。

祁北杨径直捉住她的双手,余欢咬牙,以为他又要做什么坏事,死命踢打;而祁北杨没有丝毫不悦,只把她两只手合起来,捧在手心,牢牢握住。

“别动了,”祁北杨沉声说,“手这么冷,你出来找人也不多准备一下?”

语气已然缓和不少。

……他在给她暖手。

那两只小手,冻的和冰一样。

他的手掌心又薄茧,温度透过肢体接触相传出来,一点点暖着她冰冷的手指。

余欢怔住了。

刚刚那一吻,像极了抚慰剂,将这个暴躁的人瞬间安抚下来。

祁北杨容易吃醋,也容易哄;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她稍稍主动一下,这人立刻就顺了毛。

他第一次吃醋,是余欢同男舞伴跳了段双人舞,动作需要,男舞伴掐住她的腰,将她高高举了起来——那时她已经搬到了主卧去,回去的那天晚上,是祁北杨给她洗的澡,什么话都不说,只反复拿水冲她的腰肢。

余欢怕痒,还以为这人在作弄她,咯咯笑着去挠他痒痒;好久才从他的臭脸中明白,这人原来是吃醋了。

不声不响的,闷声喝了一缸醋。

劲儿怎么这么大呢。

余欢啪叽一口亲在他脸颊上,伸出湿漉漉的两条胳膊拥抱他,往他身上蹭,柔声哄:“你别生气啊,这只是正常的学习工作呀。再说了,有舞衣隔着呢,又不是什么大事……”

祁北杨依旧冷着一张脸,声音有些闷:“只是看着不舒服。”

余欢捏了捏他的脸颊,主动仰起脸去亲吻他。他个子高,若是不配合,根本就亲不到。余欢只好踮脚去亲亲他的下巴,他的喉结。

不过片刻,祁北杨便反客为主,将她抱了起来。

那天,两人把浴室弄得一片狼藉。

……

那个时候,余欢还真以为祁北杨只是醋劲儿大了些,这也不是什么坏毛病。

也不能怪他掩饰的太好,从开头就能窥得见蛛丝马迹,只是余欢不曾留意,被恋爱冲昏了头脑,没有往糟糕的地方去想。

从回忆中醒转,余欢抬脸,瞧着眼前人。

他的手很热,体温总是要比她高,大手合拢,小心翼翼地给她捏着手指。

像是怕捏坏了,又怕暖不热。

真的,一个人过的时间越长,那些伤害就越容易遗忘,只剩下好,不经意地涌入脑海中,动摇她的心。

……这人其实也挺可怜的。

余欢清晰地叫他的名字:“祁北杨。”

祁北杨手下动作一顿,抬脸看她。

完全没有想到,余欢会叫他的名字。

“你别这样,我很害怕,”余欢说,“你把我当做什么呢?是个小宠物吗?”

“没有。”

祁北杨急速地回答她,如同溺水的人,面前突然飘过来了一截树枝,他会不顾一切地抓牢,握紧,说什么都不会放手:“怎么会。”

连着否认。

余欢轻轻地笑了笑。

手指被他暖热,她往回抽手,但被祁北杨下意识又拉住:“我再握一会。”

这要是再放开,下次触碰她,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余欢清亮的眼睛看着她,风吹红了她的脸颊,像是涂了层胭脂上去,愈发显得生动可人。

她说:“你瞧啊,你总是这样,蛮横,自作主张。”

祁北杨立刻改了语气:“那我再握一会好不好?”

商量的语气。

“不好。”

祁北杨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勉勉强强地做出让步:“……好吧。”

余欢将外衣重新取下来递给他——这么冷的天,他穿那么少,就算是身体再好,也不能这样糟蹋呀。

祁北杨仍不愿接:“你穿着,我没事。”

“穿着,”余欢加重了语气,“你不要这么任性。”

祁北杨哑然。

这还是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任性。

余欢难得与他这样细声细气地说话,他十分珍惜,也不恼,默默接过,重新穿上。

嗯……如果不穿的话,说不定她又会不开心。

“二哥!小白找到啦!”

不远处,苏早挥着一个手电筒,啪嗒啪嗒跑了过来,瞧见余欢,愣了:“小欢欢?你怎么也在这里?”

很快,她醒悟过来:“你也过来找小白?”

余欢点了点头。

苏早瞧了瞧旁边的祁北杨,又看了看余欢,视线下移,瞧见了她的腿。

“呀!”苏早惊叫,“你鞋子里怎么这么多雪?脚冷不冷?先去我车上暖和一下吧!”

祁北杨这才留意到,余欢的雪地靴口处,有不少雪。

她靴筒本来就低,一路走过来,风吹了不少雪花进去;去拉小白的时候,踩进了雪窝子里,再加上刚才摔的那么一下,又灌进去不少。

余欢的双脚已经冻麻了,自个儿倒是不曾察觉。

不由分说,祁北杨拦腰把她抱了起来,沉着脸,径直就要往外走。

苏早愣了愣,瞧见地上的黑伞,连忙捡起来,追上去:“哎,东西掉了!”

余欢晚饭吃的少,被他这么突然抱起来,头晕眼花的,忍不住叫他:“你放我下来啊。”

祁北杨固执的老毛病又犯了:“等你自己走过去,这脚指不定就废了,你还想不想跳舞了?”

……哪里有那么娇气。

余欢瞧出来他在发怒,又不知他在气什么,心里面小小抱怨一声,也没有说出口。

小时候,有一次捐赠来的鞋子质量差,鞋底薄,踩在地上雪往里面灌,她人小不懂,脚冷也不知道说,那样傻乎乎穿了好久,直到脚上起了冻疮,才被祝华院长发现。

吃苦长大的孩子,早就习惯了这些小小的不适;只有祁北杨,才会觉着她受了了不得的委屈。

也只有他,把她当宝贝一样惯着。

很快到了车旁边,祁北杨粗暴地扯开车门,弯腰将她塞进了后驾驶座;司机打着瞌睡,被这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什么话都不敢说,只看着祁先生阴沉着脸坐上来,重重地关上车门。

祁北杨上来就扒掉她的鞋子,里面的绒绒早已经被雪浸湿了,袜子也湿透了,摸上去冰冰凉凉的一片。

祁北杨心里一紧。

她刚刚的脚,就一直在这湿透了的鞋子里面?

余欢还未叫出口,袜子就被他冷着脸扯掉,下一秒,大手直接摸了上去。

麻木冰凉的脚,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余欢蜷缩着身体,忍不住颤栗。

但这还不够,祁北杨的手被风吹的已经不够热了。

祁北杨毫不犹豫地掀开自己的上衣,余欢知道他想做什么,想要把脚缩回,但被他强制性地扯住了脚腕。

“别乱动。”

他沉声说,强硬地拉着她的脚腕扯过来,贴上去,拿自己的身体给她暖冰凉的脚。

驾驶座的司机,大气也不敢出,只敢借着后视镜,偷偷地瞧一眼后面。

余欢的头发只拿了根黑皮筋胡乱拢着,因为奔跑,找人,这个时候也松散了不少,只遮住了半张侧脸,露出白莹莹的下巴,和小巧的一张红唇。

瞧起来,是个小美人。

司机刚来没多久,还未见过这个小姑娘,一时间有些懵。

小美人局促不安地坐在车上,瞧起来颇有些不知所措。

该不会是被祁先生强制带上车的吧?

他那向来不近女色的祁先生,现在正寒着一张脸,捉住女孩的腿,给他暖脚。

……说好的祁先生有洁癖呢?

司机觉着大概是自己睡迷糊了。

后面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司机也不敢说,车厢里十分沉闷;过了好久,才听到女生柔柔软软的开口:“你掐疼我了。”

紧跟着,又是令司机怀疑耳朵的回答——

祁先生声音带了些歉疚:“对不起。”

他忍不住又窥了一眼,只见祁北杨松了松手腕,仍是不肯放手,抿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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