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 028（1/2）

这对师生之间开始弥漫死一样的寂静,在甜腻的气息中，氛围骤然变得极端的僵硬沉重。

伏黑惠歪头同样冒了个问号：？

五条悟愣愣：“你之前说的女友是弥生？”

伏黑惠点点头：“……”

五条悟：“那天黄昏碰到诅咒也是和她一起？”

伏黑惠：“……啊。”

又是一阵死一样的寂静。

两位的头脑都比普通人要好得多，很快就从简单的几句话中品出了巨大的信息量,纷纷扭头看向站在中间视线放空的源弥生。

伏黑惠和五条悟对话的时候，她全程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好像外界的一切尴尬都干扰不了她,但无奈两人视线实在是太过于灼热，以至于她不得不转移注意力。

被蓝色和碧绿眼眸注视着的源弥生收回视线,歪头：？

她委婉的表达自己的不适：“怎么了？”

伏黑惠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在见过了禅院直哉和里梅之后，他对这种状况的而接受度增高。

少年很快冷静下来，问：“你认识五条老师吗？”

源弥生歪头：“五条悟？或许认识。”

伏黑惠听到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

少女的茫然令危机感瞬间解除了不少，伏黑惠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将手中的奶茶递给源弥生。

五条悟原本还胸有成竹的等待着源弥生的反应，听见这句话险些炸毛：“什么叫或许？”

这句话说得稍微有些大声,导致那边排列着的队伍中也有人忍不住将视线挪了过来，源弥生注视着五条悟那双蓝色的眼眸,快速地眨了眨眼睛。

眼眶的湿润程度超出了正常范畴，她有些不妙的感觉。

两个帅哥和一个小姑娘的组合实在是惹眼，人类的本质就是八卦,或光明正大或隐晦的目光投了过来。

源弥生觉得鼻尖一酸，憋着的眼泪直接就落了下来。

伏黑惠皱眉低头寻找纸巾：“五条老师,你吓到她了。”

五条悟愣了。

他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手足无措，试图安抚突然开始哭的少女：“……抱歉，我太大声了。”

源弥生一边柔弱地流着眼泪，一边拎着手中的袋子面无表情解释道：“我没有被吓到，流眼泪不是我的本意。”

伏黑惠：……

五条悟：……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最强咒术师弯下腰,想伸手帮她抹掉眼泪，伏黑惠的动作快他一步，将随身携带的纸巾递给源弥生。少女接过纸，道谢的同时眼泪流的越发汹涌，好不容易止住了这股冲动，眼角已经因为这通流泪变得通红。

“对不起。”五条悟微弯着腰，语气不经意间带点委屈：“但你以前一直都是最喜欢我的。”

源弥生低头拨弄了一下手中糖果色调的袋子，将它递给面前的伏黑惠。她压着继续流眼泪的冲动，默默道：“不要碰瓷我。”

五条悟有被伤到。

伏黑惠向着老师解释：“她有一段记忆被消除了。”

他顺手接过源弥生手中被眼泪浸湿的纸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垂眸询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源弥生做了个深呼吸：“还好，控制得住。”

头有点疼，但她决定还是不要和伏黑惠说比较好。

伏黑惠转头看向五条悟，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但五条悟明显的而感觉到了他眼中的责备。

有个已经买好了大福路过的正义群众指责道：“你们两个怎么欺负人家小姑娘啊！”

她的同伴附议：“妹妹没有必要在渣男身上吊死嗷，虽然他们长得很帅但是对你好才是最重要的。”

源弥生低头默默揉着自己的眼角，看起来确实是有点委屈。

莫名躺枪伏黑惠无语：“……”

五条悟语塞：“……”

他们两个都比源弥生高，现在的场面确实有点像是在欺负小姑娘，五条悟暂时的压下满腹的疑问，正想说换个地方聊聊，就听见源弥生开口。

“我知道五条悟。”她用力闭了闭眼睛，不断的流泪冲动打断了她的大部分思绪，还是挺令人感到痛苦的，“我只知道你是天才，六眼的拥有者，但我没有办法想起来和你有什么接触。”

五条悟愣在原地。

那张俊秀的脸上露出了仿佛心碎一般的脆弱表情，但他很快的调整好了情绪，刚想说没关系，听见源弥生平静的声音淡淡，陈述着一个自己认定的事情。

“但你对我来说一定很重要。”

伏黑惠看向源弥生，她的神色平静，就一如和自己相处的时候，但说出的话显然不是可以用平淡描述的。

五条悟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忍住了给她一个拥抱的冲动，他弯了弯唇角：“你对我来说一样重要。”

他们两个的对话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熟稔，这令站在一边的伏黑惠感到了略微的不安，但他并没有说话。

——按照他们的年龄，确实有可能有交集。

少年冷静的在大脑中分析现有的情报，不自觉间将手中的袋子捏的皱了起来。

源弥生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这部分记忆刚好完全覆盖了五条悟的信息，看老师显然和她熟识，那么诱因有很大的可能就在这段记忆中。

源弥生侧目看了眼伏黑惠。

她问：“我们要继续在这里聊天吗？他们好像很激动。”

围观群众确实太多，五条悟的视线也跟着一起转到了他的身上。

伏黑惠中断了自己的思绪，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为了避免在人多的地方交谈再发生刚刚那样社会性死亡的事件，在场性格可能是最稳重的少年深深吸了口气。

“我们换个地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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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弥生家里似乎很适合进行圆桌会议。

这里离商业街近，源弥生流泪的症状没有好转，在外无论如何都会引起注意，决定还是先回家。

咒术师大多数是孤身，五条悟对于自己的学生和自己撞女友这件事情除了刚开始大为震撼，现在的接受度好像变得还可以。

毕竟五条悟对自己的地位百分百的自信，相信就算是源弥生暂时爱了别人一下，最后胜利的也是相熟的自己。

伏黑惠放在桌面上的手扣紧，他问：“她之前和你在一起？”

五条悟回复当然，他知道源弥生喜欢漂亮的脸，就没有把绷带缠上：“最强和最强在一起很合适吧~”

话题的中心源弥生再次游神，她拿出手机给源辉发了条询问的信息。

【源弥生：我睡着之前有谈恋爱吗？】

源辉这次回答的很快，他回复了个问号，随后给了否定的答案。

【源辉：但是很多人想做我妹夫，比如说那个禅院家的少主，还有五条家现在的家主，还有个……你以后可能会知道。】

源弥生盯着这行消息看了半晌，觉得自己好像又有要开始流眼泪的迹象，才抬眸。

发现原本在进行对话的伏黑惠和五条悟纷纷看向自己。

“……”源弥生歪头，“看我做什么？”

五条悟夸张：“你伤了我的心。”

伏黑惠没说话，但源弥生好像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一点受伤。

不论是禅院直哉还是五条悟，比起现在的伏黑惠都要强势一些，男性的本能令伏黑惠觉得很不舒服。

源弥生面无表情：“请不要造谣，我是很有原则的人。”

毕竟之前还拒绝了里梅的爬床，要是真的之前有恋人，源辉一定会提前说明，否则脚踏两条船太过于渣女。

五条悟“诶”了一声：“可是，我们是一对不是大家公认的事情吗？”

伏黑惠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扭头看向源弥生：“他们都是这样吗？”

“嗯，直哉也是这样的。”源弥生抽了一张纸巾压着自己的眼角，眼泪又开始流下来，“可能是咒术师的通病。”

伏黑惠“嗯”了一身：“我会尽力避免的。”

聪明的五条悟消化了一下他们之间的对话：“？”

“……等一下等一下，”最强咒术师从中岔开对话，他的语气颇为咬牙切齿，“在我之前禅院直哉已经见过她了？”

“在这之前，还有一个男性住在这个公寓，”伏黑惠毫不介意把自己的压力和老师分担，“不过现在好像离家出走了。”

五条悟难以置信：“源辉能同意？”

源弥生歪头：“为什么不同意？”

五条悟沉默了一瞬，他决定还是不提当初源辉防着他们的种种举措，起码在伏黑惠面前还是少暴露一些。

他正了正声：“我们聊聊正事吧。”

源弥生又开始流眼泪，她想尝试着把微弱的灵力覆盖在眼睛上，发现这是一件比较精细的工作，一时间还难以完成，于是暂时放弃。

五条悟：“高层的那些老家伙很忌惮你，醒来的事情向外界隐瞒我能够理解，但是为什么禅院直哉没有告诉他们？”

源弥生冷酷：“我对他下了约束。”

五条悟满意：“所以我是特殊的。”

伏黑惠对五条悟逻辑思维能力的跳跃性感到了疑惑，但他这次依旧是选择了在一旁听着。

关于源弥生的诸多信息量都是别人分享的，自己的了解甚少，不过这次他心中没有多少挫败感，源弥生愿意和他分享，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

“那么，我沉睡的契机是什么？”源弥生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面色冷静的说话，整个人显得极度分裂。“是你做了什么吗？”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有人叛逃成为诅咒师，在这之后你的大脑就启动了保护机制。”在源弥生还未消化这句话之前，五条悟又补充了一句：“很好的朋友。”

源弥生皱了皱眉，她无法从五条悟的言语中提炼出相关的情感，脑内闪过的混乱片段显然起不到什么作用。

不知道为什么，在五条悟说完这句话之后，源弥生觉得自己的眼泪更加汹涌不受控制：“为什么？”

五条悟也想问为什么。

夏油杰叛逃，源弥生沉睡，家入硝子和他同时承受了双重的打击，就算是成为了最强的咒术师，五条悟也消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为什么？

显然他们彼此都无法给出答案。

伏黑惠在旁边开口，他从简单的对话中剥离出了信息量：“是因为叛逃的咒术师？”

五条悟抿唇不想承认。

源弥生那纸巾压着眼角，生理泪水不受控的下落：“稍等，等我的眼泪停一下。”

伏黑惠起身去接了一杯水，放在源弥生的面前，她这样流泪很容易造成体内水分的缺失，补水是必要的。

源弥生颔首：“谢谢。”

她边喝水边分析情况，很理智的分析自己是否会因为一个人的背叛而情绪失控。

最后分析出的答案是不会，源弥生自觉另有原因。

伏黑惠看着她喝完了整杯水，起身又去接了一杯。

就在两位男性都等着她喝完水再继续谈话的时候，五条悟的手机响了。

源弥生抬眉，五条悟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焦头烂额，附带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加在在一起，五条悟听着听着皱起了眉。

最强挂断电话，他看向注视着自己的源弥生和伏黑惠。

“暂时中止一下，现在的状况稍微有些糟糕，和友人帐有关。”

“夏目贵志失踪，与他居住地点相近的森林里出现了大批量的诅咒和妖怪，我们怀疑诅咒师介入。”他顿了顿，“帐已经设下，里面的诅咒我一个人能够处理，但妖怪不行，希望能把行动的时间提前到明天。”

源弥生倒也冷静：“咒术师联系我源氏了吗？”

五条悟：“的场家族和源氏都有通知。”

源弥生看向旁边的伏黑惠：“情况特殊，太危险了，明天或许不能让你一起去。”

伏黑惠微顿后点头：“我没关系，你注意安全。”

五条悟发送了几条信息，他抬眼看了下时钟，而后看向伏黑惠。

“你不会在这里留宿吧？”

“弥生。”伏黑惠没有回答自己的老师，突然道：“我想暂时中止我们之间的关系。”

源弥生有些惊讶，扭头看向出声的伏黑惠。

“在你的记忆恢复之前，我的介入对你来说并不公平。”少年垂着眼帘，纤长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的情绪，“我会努力的站在和你同等的高度，在那之后，你在考虑是否想要我在身边。”

五条悟微微眯起眼睛，无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指关节。

源弥生似乎想了想，因为流泪眼角还是红的，她抬头看着站着的少年：“抱歉。”

黑发的少年有些无奈：“你不用和我说抱歉，我们都没有做错什么。”

他在源弥生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我始终很高兴能和你相遇。”

站在对手的立场上，五条悟或许应该出声打断，但他只是沉默着在一旁看着这一幕。

因为源弥生的目光依旧是冷静的，熟悉她的五条悟知道，她并未因为自己学生的举措而感到动摇——他、或者说他们喜欢的人，就是一个这样无法给出回应的存在。

伏黑惠看了一眼五条悟，后者耸耸肩，在自己学生略有些威胁的视线中走到了玄关处。

源弥生叫住了伏黑惠。

“大福。”她伸手将桌面上的袋子递给他，是排队排到的大福，“这是给你的，今天辛苦了。”

五条悟：“！”

伏黑惠说了声谢谢，叮嘱她记得多喝水，就主动的关上了门，阻止了五条悟和源弥生说话的机会。

五条悟看着门扉有些怀疑人生：“……好偏心！”

想象中的再会怎么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场景，睡美人应该配备一位王子，在她醒来的时候守在身边。

而！不！是！一！群！

伏黑惠就算了，境界恰好出现在浦见东中学，源弥生和他的遇见合情合理，但禅院家的那个家伙是怎么比他更快一步见到她的？

五条悟捏了捏眉心，看向身侧自己的学生。

“你愿意去做咒术师，是因为弥生？”

伏黑惠：“有部分原因。”

“嘛，也是，毕竟你一向都有主见。”五条悟莫名的有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不过我没想到你会提分手，想清楚了哦，弥生很难追求的——而且还有我这样的情敌。”

伏黑惠视线放的很远，他的声音稳定，好像并没有因为分手而感到挫败。

“但我会努力站回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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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弥生莫名其妙流泪的症状直到夜晚都没有好转。

大约是见到五条悟触及了大脑的哪个部分，最后是花了半个小时自我学习，用灵力覆盖在眼眸上才成功冷静下来。

里梅不出所料并没有回来，源弥生不太想要起床去做自己的晚饭。

她看着天花板深深吸了一口气。

要说和伏黑惠暂时分开有什么心情的变化，倒也没有。辗转难眠的应该是伏黑惠和五条悟，毕竟他们走的时候看起来都有些恍惚。

五条悟对她来说是什么呢？他的特殊之处在哪里？

源弥生感觉到了轻微的焦虑，她想自己自己确实忘记掉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因为情况特殊，寻找夏目贵志的行程变成救助，必要时候可以用到灵力，时间也提前到周一，源辉负责将源弥生的档案从浦见东中学转走，学校那里倒是没什么问题。

伏黑惠发来了短信询问她的状况，源弥生一边按照生理需求给自己灌水，一边回复不要紧。

商议的结果是，伏黑惠不久之后也会转学到东京都咒术高专成为咒术师，介于他们短暂的恋爱暂时的落下句号，源弥生将少年放到了脑后。

今晚稍微有些难以入睡，沉寂了许久的大脑似乎完全的活跃了起来，混乱的记忆在脑内交替出现，各个时间年龄段的片段混杂。

虽然还是想不起来，但五条悟对自己来说一定非常的重要，这点毋庸置疑，否则也不会看见就流泪。

源弥生坐起来。在黑暗中安静的坐了一会儿，随后起身走向门口，推开门。

她走到客厅，靠着墙壁询问空气：“在做什么？”

黑暗中没有回应。

源弥生很有耐心：“要我开灯吗？”

安静依旧持续了一会儿，脚步声稍后才从黑暗中响起，窗外的月光撒入室内，源弥生看见了里梅浅色的短发，他垂着眼眸一言不发，对源弥生发现自己这件事情毫不意外。

里梅保持着这样的距离，之前源弥生拒绝自己的事情依旧是盘旋在他心头的阴霾：“你的灵力是怎么回事。”

作为咒灵的里梅感觉到了源弥生身上的力量，相处了几个星期的他知道除妖师一般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纠结了许久才决定回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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