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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67章(1/2)

脑中轰地一下,楚照流彻底傻住了。

他被抵到写满祭文的墙壁上,背后是阳刻的上古铭文,凹凸不平,冰冷渗人。

面前的人却很烫。

嘴唇上温热的触感清晰分明,未曾设防微微启开的唇缝如敞开的城门,更加方便了敌军的攻城略池,导致他仓促间只发出声短促的低呼,剩余的声音都被强行咽回了嗓子里,一股热意从接触的地方腾升到脸上,呼吸与意识都被强势地侵吞着,燃成一片。

谢酩在亲他?

谢酩为什么要亲他?

该推开吗?

几个问题直白地跳进脑海,楚照流可怜地睁大了眼,调动不了神思来深入思考这些问题。

比之前那个无意间的吻还要过火。

楚照流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想要推开谢酩,手按在他肩上,脑子里又闪过昨晚看过的那些血色繁复的咒纹,指尖颤了颤,最终又脱力似的垂了下去。

似乎是这个动作取悦了谢酩。

谢酩的动作缓了缓。

楚照流趁机避开了点,得到说话的机会,惊慌地抬眸对上他的眼:“谢……谢酩,你做什么唔!”

那双眼底冷沉如夜雾,含着丝几不可见的微红。

楚照流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领,扇子啪地掉到地上,腰间被轻轻一拧,顿时一阵麻软,脚下就站不稳了,整个人几乎挂在谢酩身上。

他被卷入了陌生又熟悉的暧昧狂潮,几乎要溺毙其中,昏昏沉沉的,甚至没想再推一下谢酩。

只要他推拒一下,谢酩就会放开他。

直到瓜子嗑完的啾啾飞到楚照流头顶,无辜地低下头观察父啾母啾在做什么。

楚照流猝然回神,狼狈地抵开谢酩,总是苍白孱弱的脸色布满了霞红,两瓣薄唇被反复磋磨得发红发肿,眼底弥漫着湿润的水光,楚楚可怜的,整个人活像被欺负狠了。

反倒是站在几步开外的谢酩,作为罪魁祸首,却依旧一副顾盼湛然清风明月之姿,哪怕陷入情与欲中,依旧干净得让人不敢染指。

楚照流的唇瓣翕动了几下,艰涩地挤出几个字:“你是不是……心魔引发作了?”

对,一定是心魔引发作了!

谢酩隔了片刻,才平淡地反问:“如若不是呢?”

什么叫……如若不是呢?

伶牙俐齿的楚大公子一下成了哑巴,呆怔怔地望着谢酩。

他忽然想起先前那个差点落下来的吻,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谢酩那个时候,恐怕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敢亲下来,就像刚才一样。

楚照流脑中忽然闪过前来离海前,在云舟上做的梦。

谢酩被关在牢笼里,他在外头看着。

他没来由地生出股慌意,比方才被一个吻钳制着不得动弹还方寸大乱,故作镇定地分析:“心魔引对你的影响已经到这个程度了?我先抄完这份祭文,等上去了让燕逐尘也给你扎一针,这守财奴黑心归黑心,医术还是很不错的……”

察觉到楚照流突然间的退缩,谢酩眸光微敛。

近乎形影不离地待在一起大半年,他对楚照流的脾性了如指掌。

比如这个时候,就不宜再做什么,否则姓楚的能连夜从离海窜回扶月山。

若是谈及惑妖编织的那场荒唐幻梦,楚照流估计能跳起来把他打晕,直接拖去给燕逐尘研究是不是心魔引彻底爆发了。

所以他斟酌片晌,没有再得寸进尺,只低低叫了声:“照照。”

他把人拘在身边这么久,若是还分辨不清对楚照流的好感由何而来,这么多年算是白活了。

他修的是心外无物的剑道,幻境其实不足以迷惑他的神智,会难得思索这些,只是楚照流于他而言,太过珍重。

因何珍重,他心知肚明。

那夜所闻,原来不是风动。

比之平时要更柔和些许的嗓音,一下就让叨叨着掩饰心慌的楚照流消了音。

楚照流做梦也没想过……也就梦里想过,但没真想过谢酩会亲他。

他习惯性地想摇摇扇子,最好再开两个玩笑,把方才那一处揭过,晚上回去,和谢酩依旧是盖着被子睡得纯洁的好兄弟。

但扇子不在手边。

我扇子呢?

楚照流看似清明实则一团浆糊似的脑海里挤进一个新问题。

然后他就见到谢酩忽然上前两步,他吓了一跳,螃蟹似的缓缓往旁边挪了一步,看谢酩俯下身,捡起了他掉到地上的扇子。

凝滞了好半晌的脑子重新活跃起来,看到什么,就求救似的忍不住多想一点,比如递到眼前的这把扇子,绘着纤长秀逸的青竹,是他亲手所绘,也是最喜欢的一把,很衬他这身淡青衣裳。

还有就是捏着扇尾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方才就是这只手重重捏着他的下颌,不容许退缩。

感受得到谢酩从上而下笼罩着自己的目光,楚照流飞快接过扇子,啪地展开,挡着半张脸,顿时长长舒了口气。

楚照流刚刚没有推他。

甚至没有反抗。

谢酩并不怀疑,如果方才是其他任何人,楚照流都能在瞬间推开对方,横剑相向。

但在面对他的时候,楚照流总是下不去手。

他还会介意大师兄和燕逐尘,毫无意识地吃醋。

谢酩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楚照流,他太过了解楚照流的脾性,猜测到了他会有的反应,见楚照流跟只被咬了口的兔子似的,清冷的声线里含了几分沙哑的笑意:“慌什么,又不会现在吃了你。”

除了羞怯慌乱,恼意也后知后觉漫上来,楚照流咬着牙,故作凶恶地冷笑一声:“你把我拐到这儿就是来耍流氓的?”

都是谁作的死?

谢酩的目光落到丢在一旁的纸上:“抄完了?”

话题跳得太快,如临大敌的楚照流愣了下,哦了声,又捡起纸笔继续抄起来。

地宫内又静下来,好似又回到了刚进来时的原样。

但楚照流心里很清楚,不一样了。

一股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暧昧,无声弥散在空气中。

他急急岔开话题打断谢酩,生怕谢酩会再说点什么。

如果不是心魔引的影响,那谢酩为什么会对他……

况且他实在很难判定,心魔引蔓延成这样,谢酩的言行到底受不受他自己的把控,是否在被心魔引悄无声息地影响着判断。

楚照流心里有点乱,理不清如麻的心绪,这种事也不可能去请教大师兄,大师兄比他还没经验……回头问问顾君衣吧。

啾啾缩在楚照流头发上,见吵架的父啾母啾都不说话了,放心地扑棱着翅膀朝谢酩飞过去,决定讨伐一下突然跳海的父啾。

还没飞到谢酩眼前,就被谢酩和善的目光给吓得嗖一下窜回楚照流怀里。

谢酩凉凉地瞥了眼坏了事还没意识的小肥鸟,脑中掠过了几道做鸟的菜谱。

若不是这小家伙莽莽撞撞突然跳出来,适才楚照流都能被他直接拐上床了。

往后有了戒备心,想再一亲芳泽,就有点困难了。

沙沙的写字声忽然一停,楚照流掸了掸依葫芦画瓢写就的祭文,不忿地剜了眼谢酩:“愣着干什么,走了。”

列祖列宗守护的秘密重地,你就用来干这种事!

楚照流眼圈还有些红,自以为眼神凌厉,实际效果堪比秋波。

谢酩脾气很好地受了这一记瞪,跟在楚照流身后,离开地宫,回到了海底。

这次楚照流就不像先前那样好骗了,谨慎保持距离。

可能是不再压抑,放开了一回,做了想做的事,谢酩的心境好似又拔高了一层,现在只觉得在楚照流无条件信任他的时候,没多做点什么太过可惜。

枉做君子,不如小人。

至少得尝之后,心魔引蚀入骨血的痛感都松快了几分。

楚照流只觉得在海底下待了快一万年,出来时才发觉只过了不到两个时辰,离开海面,摇摇扇子,斜了眼谢酩:“谢宗主去忙吧,这篇祭文太长,二师兄也得花点时间才能研读明白,我先去找他。”

谢酩看他又恢复往日的风流快活样了,眉毛一挑,目光在他唇畔及下颌处扫了扫,不露声色道:“肤如凝脂也未必是好事。”

楚照流生生被他这一声给说得止了步子:“?”

这没头没尾的,谢酩难道真的疯了?

见他果然留步,谢酩补全下半句:“容易留痕。”

楚照流瞬间反应过来,瞳孔一缩,小狐狸似的神奇劲儿又散了,活像又被咬了口的兔子,磨牙道:“谢三,你等着!”

话毕,匆匆拂袖离开。

等窜到谢酩看不见的地方了,楚照流赶紧摸出面镜子,照了照脸。

唇瓣是湿红湿红的,下颌处还有道不甚分明的指印,是方才被粗暴的动作留下的。

楚照流蒙了下。

……谢酩这个禽兽!

他心里骂了一声,掐诀施咒,好歹是把身上的痕迹消掉了,去寻找顾君衣的脚步加快了几分。

他琢磨了下,先去了药峰,褚问生生受了妖王一掌,就算没有大碍,暂时也得在这儿修养着,顾君衣应该会在。

岂料居然不在。

褚问原本静静看着书,见楚照流风风火火地来了,不似以往没心没肺的轻快雍容,但看起来也不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由莞尔:“小师弟今日怎么这般焦急浮躁,出什么事了?”

楚照流一见大师兄就委屈上了。

但这事要是说给大师兄听,以大师兄的性子,恐怕受到的震撼不会比他小,再被谢酩哄两句,说不定明儿就开始考虑和流明宗亲上加亲了。

楚照流闭嘴把话咽回去,若无其事道:“没什么,我在找二师兄,他上哪儿去了?”

褚问想了想:“听他所言,应当是带陆少主去山下赏桃花了。”

楚照流又寻摸去山下的桃花林。

前几日因为抵达的门派越来越多,结伴出行来赏桃花的人不少,闹闹哄哄的,今日谢酩一提仙门之匙,各家弟子又都被叫唤回去耳提面命了,倒是让出了片好清静。

楚照流在桃林里转了会儿,正想要不直接大声叫人吧,就听不远处传来了笛声,清越如鸟鸣。

传闻陆少主擅长吹奏笛曲魔音。

楚照流转了个方向,朝着那边溜达过去。

顾君衣坐在纷纷扬扬的桃花树下,换作往日手里应当还拿着个酒壶,可惜他重伤未愈,被褚问禁了酒,虽然大师兄的禁令对于这酒鬼来说效用不大,但陆汀雪就被他温养在识海里,与褚问站在一条战线上。

总不能为了喝酒老婆都不要了。

顾君衣酒瘾上来,只能拔根青草嚼着,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转头一笑:“小师弟不和谢酩待在一起,特地来找我做什么?”

陆汀雪的神魂靠坐在树枝上,放下笛子,朝楚照流颔了颔首。

“嫂嫂好。”楚照流本来还在斟酌要不要打扰这俩人的相处,见此也不再犹豫,礼貌地抬头一笑,把祭文掏出来递给顾君衣,顺道义正辞严声明,“说的什么话,我和谢酩又不是整天都待在一块儿的。”

顾君衣:“哦?又是祭文,哪儿弄来的,我看看……是是,你们俩就是清早晌午傍晚深夜待在一起,没有整天待一块儿。”

楚照流:“……”

楚照流心事重重地坐下来。

师兄弟俩斗嘴惯了,楚照流居然闷着声儿不回应,顾君衣有些稀奇,视线从祭文转到楚照流身上:“小师弟,你今天很反常啊。”

楚照流思来想去,毅然道:“我有一件事想请教师兄。”

顾君衣更稀奇了:“请教?怎么这么郑重其事的,说来听听?”

下山的时候,楚照流就想好了怎么开口,面色凝重了三分:“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遇到了点麻烦。”

只要不指名道姓,顾君衣就不知道他说的是谁,这样他也能安心地和盘托出。

楚照流这个人,遇到天大的事也是笑眯眯的,从不变脸,很少会真正地认真起来,但一旦认真起来,就代表事态严重了。

顾君衣正襟危坐:“说吧,阿雪也来参谋参谋?”

陆汀雪也曾听说过楚照流的名字,对他怀着几分好奇,从树上下来,盘坐在顾君衣身边。

楚照流缓缓道:“我这位朋友,从前有位看不顺眼的同门,后来因为一件事,他不得不和那个同门一起出行,期间两人解除了误会,冰释前嫌,他还对那个同门产生了欣赏之意,觉得俩人是好兄弟,非常信任那个同门,不料……”

顾君衣:“……”

小师弟,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姓楚?

陆汀雪了解得不多,真当就是一个朋友,见楚照流忽然停顿,在魔门经受过无数阴谋诡计杀影重重的陆少主眼底掠过丝冷酷血腥。

虚情假意,被背叛与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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