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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藏地雪山之行 E5.(1/2)

事出突然且诡异,黎渐川隐有所感,心猛地一沉。

这对兄妹中,青年自称许靖然,穿红羽绒服的妹妹叫作许杳然。

在察觉到哥哥似乎不对后,后座上的许杳然忽然身体一僵,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脸色瞬间惨白,不见一丝血色。

“……哥?”

她小心地轻喊了一声,迟钝了几秒,在没得到回应后才如梦初醒般一把抱住青年,脸上涌出六神无主的慌乱:“哥……哥!哥你怎么了?哥……你醒醒,哥!哥!”

许杳然抖着手去摸青年的脖子和鼻息,嘴唇颤了颤,手指僵在青年的口鼻前。

黎渐川从后视镜瞄到后座情形,立刻便意识到恐怕许靖然确实已经死了。

这样无声无息的突然死亡实在离奇,让黎渐川不由想到了青年手腕上隐约露出的类似纹身的图案。

难道是魔盒游戏?

可进入魔盒游戏的时间地点完全可以自己选择,如果青年真是个拥有钥匙的魔盒玩家,怎么会就在这辆全是陌生人的越野车上身陷昏睡,进入游戏?

黎渐川的目光落在后视镜上,快速扫过路恩和坦吉。同时,他用略带诧异错愕的神色道:“许小哥怎么了……不舒服,要停车吗?”

像被黎渐川的声音惊醒。

呆呆按着青年口鼻的许杳然一个激灵,僵住的手指猛地缩了回来。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有些恍惚,突然伸出手攥住青年的一条胳膊,粗鲁又焦急地去捋他羽绒服和毛衣纠叠的袖子。

糟糕。

黎渐川一看女孩的动作,就知道这桩麻烦真是怼到脸上来,不沾也得沾了。

他面上仍是不明所以的疑惑担忧,微偏头向后座望去,但搭在方向盘上的一只手却悄然下滑,锋锐细窄的刮胡刀落进指缝里,蓄势待发。

许杳然心神惶然之中捋开了哥哥的袖子,看到许靖然带着几道刀疤的手腕上完整的青色种子图案溃散黯淡,变成残破的一点,一时呆住,悲伤惊骇夹杂着难以置信齐齐涌出。

“许小姐,你哥哥这是怎么了?”

狭窄逼仄的车内突然响起近距离的声音。

许杳然眼神一震,回过神来,正迎上旁边路恩带着笑意的面容。

虽然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突然一声不响地进入魔盒游戏,且死在了里面,但许杳然知道魔盒游戏的神秘和古怪,最好不能让普通人知道,于是下意识便捂住了许靖然的手腕,强自压着纷乱的情绪搜刮借口。

“我哥他心血管有问题,可能是一冷一热,又有点高反,晕了……”

许杳然也顾不得这借口真不真实,紧紧搂住许靖然的身体,快速道:“简哥,能停下车吗?”

或许是觉得自己这话太突兀,许杳然立刻又补充道:“岗哨过了,前面没多远就是塔钦了,我和我哥有地方去,我先带我哥下去吹吹冷风,说不准一会儿就醒了,车里太闷了……”

许杳然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她微一转头,就看到紧靠着微笑的路恩的那名叫作坦吉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遮着头脸的兜帽,额前过长的发丝间隐约露出一双碧绿的眼睛,如燃着两簇幽火,正直勾勾地盯着许杳然被羽绒服盖住的手腕。

许杳然心里咯噔一下,浑身寒意顿生:“你、你在看什么……”

在黎渐川眼里,许杳然这一系列反应可谓是不及格得糟糕。

他敢保证,这车一旦如许杳然希望的那样停下,不光是许杳然,恐怕就是他和宁准也没那么容易从救世会这两人手里走脱。

毕竟他为了进冈仁波齐,身上的武器都经过筛选,确定能通过检查,热武器是必然不能携带的。而救世会这两个人不说本身就很诡异,超出人类认知范围,就他们带的热武器还在后备箱里放着呢。

看零件的轮廓和重量,很可能是欧洲那边的新式武器。

在这种一马平川、无遮无拦的地方,和新式热武器干起来,就算是潜能激发下能徒手掰弯火箭炮筒的黎特工也觉得这是在开玩笑。

况且,就算他和宁准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安然离开,两人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无冤无仇的人惨死。

所以许杳然话音出口后,黎渐川就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脚下一踩,刹车换成油门,直接让越野车一震,高速冲了出去。

“怎么……!”

许杳然被陡然的加速摇得一晃,抱着许靖然后背砸在车门上,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立刻又添一层惨色。

哪怕是许杳然再没经过事,在这一脚突如其来的油门中,也意识到了是这趟随意搭的便车有问题了。

等脊背上的钝痛压下,她抱住哥哥的身体,抖着手快速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电击棒,后背死死地靠在车门上,试图去拉车门。

但这是徒劳的动作,车门都是锁死的。

许杳然的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不过她发现在这一脚油门之后,直勾勾盯着她的坦吉和路恩都整齐地调转了视线,在望着驾驶座上开车的冷峻青年。

坦吉完好的那只手不知何时抬了起来,一道黑洞洞的枪口从斗篷粗粝的黑布下露出,定定地指着驾驶员的后脑。

是枪!

许杳然屏住了呼吸,手心里顿时出了一层湿滑的汗。

许杳然并不傻,看到这副情景,在思考自己安全的同时,也已经明白哥哥的突然死亡恐怕并不是意外。

而很明显,后座这两个古怪的斗篷人嫌疑最大,和前头开车的简姓叔侄不是一路的。

虽然是在哥哥的庇护下,但好歹也是经过魔盒游戏的人,许杳然很快从措手不及痛失亲人的惊惶中冷静下来,警惕地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观察着车内对峙的双方。

高速行驶的越野车飞一般地越过了塔钦的界碑。

车内的空气凝滞僵持,只有压抑小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大雪越下越大,天色彻底暗下来,县城遥远的灯光如星点刮进光线晦暗的车窗内。

沉默许久,路恩朴实黝黑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个有着几分戒备的古怪笑容。

他从后视镜中扫视着黎渐川平凡冷淡的眉眼,一口带着点藏区口音的汉语变成了正宗的普通话:“华国处里的?”

上膛的枪口距离后脑勺只有十几厘米,杀机炽烈。

但黎渐川的表情却变都未变,镇定自若地打着方向盘踩着油门,轻松自在的样子仿佛只是来放松心情的驴友,对车上发生的一切都恍若不知。

“在华国境内,比救世会快上一步的,只能是处里吗?我想就算是华国处里,也没有救世会快才对。”

黎渐川掀起唇角,语气漫不经心。

他没去看路恩通过后视镜投来的视线,也不认为路恩就这么毫无线索地确定了他的身份,路恩只是在试探而已。

被黎渐川点出身份,路恩也没露出什么意外之色,而是笑着向后靠了一下,手指点了点许杳然和黎渐川,意味不明道:“我记得华国有句很有名的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里谁是螳螂,谁是黄雀呢?”

许杳然紧紧攥着哥哥已经渐渐冰冷的手臂,面无表情地咬了咬牙。

黎渐川望了眼前方的路,双眼微眯:“据我所知,救世会应该不是那种见一个魔盒玩家就杀一个的疯子组织。在这辆车上出手杀这位许小哥,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是这位许小哥身份有异,还是任何靠近冈仁波齐的玩家都要被清除?”

背后的呼吸一重一缓,节奏没有任何变化。

但黎渐川还是从细微的感知中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他略微一哂:“看来是后者。”

轻微的粗布摩擦声传来。

路恩拉了拉自己的斗篷,粗黑的眉毛下双眼变得幽深,他的呼吸间像是夹着外界的风雪,渗出丝丝缕缕的凉意:“神所赐下的光辉,不会因任何意志而转移。”

“我和坦吉都是清道夫。在你们之前,我们已经清理了试图来到冈仁波齐触碰禁忌的七十三名魔盒玩家。”

路恩低沉道:“你认为,你们会是例外吗?”

黎渐川抬起双眼:“这总要试过才知道。”

一明一暗两道视线在狭窄的后视镜中毫无预兆地撞在了一起。

黎渐川的目光骤然变冷,如刀锋一般凛冽。

几乎是在黎渐川话语刚刚吐出的瞬间,一道怪异的尖啸声就将他冷漠的尾音硬生生切断。

刺啦的火花由一点爆开,一柄形似军刺的黑铁尖梭被一块丑陋的金属钥匙壳挡住。

“砰砰砰!”

连续快速的枪响,即便加了消音器也依然震得耳膜生疼。

哗啦巨响,前车窗玻璃被弹孔穿过,碎裂了大半。

沾血的碎片飞溅,车身陡然失去平衡,疯狂颠簸甩荡起来。

许杳然拼命捂住自己的嘴,掐断不合时宜的尖叫,惊恐的双眼完全无法捕捉逼仄的车厢内进行的战斗。

裹着漆黑斗篷的路恩已经失去了脸上的笑容,黑铁尖梭冲着黎渐川的头部刺出,反射着车外冰冷的微光,轨迹诡异莫测,连成一片残影,几乎不是人类肉眼可以捕捉的速度。

狠辣且熟练。

金属钥匙壳发出刺耳的崩裂声,似是完全承受不住穿刺的力量。

黎渐川手掌一握,钥匙壳一声脆响就弯曲在了他的掌心。

他的手指趁这一阻的时机,像抹了油一般向下一滑,恰好夹住尖梭,近距离地嗅到了那黑铁尖梭上锈迹斑斑的浓郁血腥。

也不知道是在多少颗心脏里泡过的恶臭。

掌心微刺,黎渐川来不及去仔细分辨路恩的力量,就猛地一个矮身侧翻。

浑身的筋骨劈啪作响,扭成了常人无法达到的可怕弧度,三颗子弹擦着黎渐川的发丝与肌肉射过,带出了一丝焦糊的气味。

“坦吉!”

路恩厉喝。

持枪的少年斗篷一震,在朝着驾驶座和副驾驶连续射击的同时,一脚横劈,踹开了紧锁的车门,外头的狂风暴雪呼地一声翻卷进车内,将一车暖意瞬间冰封。

车身甩动。

坦吉在高速刮割的风雪中如一只灵巧敏捷的猴子一般从踹开的车门翻了出去,迅速爬到后备箱上。

黎渐川见状,猛地一甩方向盘,一个急刹。

后备箱上的坦吉像个被扬起的麻袋,砰地砸在了后车窗上。

玻璃炸裂,许杳然拽着许靖然死死闭上眼,抱住了自己身后的车门把手,试图寻找着跳车逃离的时机。

一道血线突兀迸出!

路恩忽然后闪,极薄的刮胡刀将漆黑的斗篷边缘一分为二,血肉筋骨割裂,路恩那副平凡朴实的五官被血光染上一层狠戾之色。

他刺出黑铁尖梭的动作迟滞了一秒,另一只手却在鲜血飞溅的瞬间诡异地绕向了黎渐川脑后的另一侧。

越野车在急刹之后不迭地再次加速冲出,完全不给人犹豫离车的机会。

路恩身旁大开的破损车门砰砰撞击。

他上半身如柳枝般摇摆着,但双脚和腰臀却像是与车身焊在一起一样,不动分毫。

黎渐川对救世会的理解还停留在那些神秘古老的字眼上,不敢轻视,所以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心神紧绷,全身肌肉所有的力量都在完成积蓄的瞬间炸开无尽的能量。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是准确而强悍的。

战斗本能与脑内精密的计算在完全的力量爆发下融为一体,为这具躯体提供出比shā • rén机器更为强大的攻击能力。

狭窄车厢内的交锋只在短短几秒内。

路恩被诡狠闪出的刮胡刀割断了右臂的动脉,左手攻出的瞬间,上半身向后一仰,飞起一脚踹向驾驶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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