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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谋杀 E27.(1/2)

面对周二夫人提出的这个对周家横竖都算不上吃亏的好建议,周家人自然是毫无异议,全盘支持。

而其他人,除了躺在潮凉地砖上做尸体的周二老爷和陈小少爷外,大多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赞成或反对。

彭松墨护着彭老先生在屋内,半点没有掺和的意思,冯天德侧移一步,抱着拂尘重又垂下眼去,一副神游天外、不沾俗务的模样,仿佛方才矛头直指罗大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至于蹲在角落的老聋子和趴在屋顶的狸花猫,无人在意。

关键还在罗大和王祥身上。

罗大是处长,但坐上这个位子的时间却不久。王祥不是副处却胜似副处,在警察局干的时间比丁局长还久,局长县长都换过三四个,世道混乱,城头变幻大王旗,可他在警察局却一直都混得安安稳稳,足见本事。

围着两人而站的警察们约莫也是没想到自己出来混个清闲差事,还能遇上两名顶头上司当面内斗的刺激场面,一时都脚步犹豫,左右踌躇,不知是否该立即选了队站。

两人的心腹只有三四个,早已将两人拱卫了起来,悄然调整了枪口方向,眼底凶光暗藏。

“罗处长,您还琢磨什么呢?”

等了一会儿,周二夫人见罗大仍阴沉着脸不出声,便又含笑往前逼上一步:“您瞧,这主意可没人反对。”

罗大的眉毛抖了抖,像一股压到极致的怒火在横冲直撞。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周二夫人,扯了下嘴角,道:“你们周家也是好算计!我答应,便是落在你们的圈子里,输赢都是错,不答应,就正是应了那句心里有鬼和脑子有病!”

“好,好得很!”

罗大当真被逼急了般,目光灼灼如火,扫过眼前数人,似恨不能将其焚化:“周家,冯天德,还有你王祥——你们三方不管是否串通,都已联起手来针对了我罗大,既是如此,我若还是一退再退,恐怕有些人就真拿我罗大当了病猫了!”

“断案,现在便断案!你,立刻去我府上,提来今日傍晚在饭厅与书房伺候的所有下人,再将我那姨太太也请来,好好与她分说,别让她耍性子!”

罗大一拍身旁一名警察肩膀,便要吩咐人去带目击者。

这时王祥却道:“罗处,不必麻烦了,我本就打算今夜查一查您傍晚时出的事,在周家人来前,就已派人去请府上的人了。”

这话一出,引得在场许多人暗地里眼皮跳动,连屋顶的黎渐川都多看了王祥一眼。

早做下这种准备,要么是胸有成竹,打定了主意要破案,这样的话,这王祥就极可能是玩家了,朋来镇可没什么人真热衷于破案,哪怕是裹了身黑皮的警察,要么就是王祥早看不顺眼罗大,罗大出事正是机会,便谋划好了借此夺权。

但王祥会是玩家吗?

黎渐川动了动耳朵,略微皱眉。

“王祥,你这是什么意思?”

罗大身边心腹怒道。

台阶上,罗大也目光一冷,猛地转头看向王祥,质问道:“你敢动我府上的人?”

王祥面容板正,五官开阔,一看便是踏实稳重之人。

他没有什么表情地同罗大对视着,对其怒火视若无睹,不见平时的半分小心谦卑,只平静道:“罗处误会了,只是在来朋来镇前,丁局长特意叮嘱过咱们,朋来镇与众不同,颇为诡异,完成任务的同时也要注意自身与同僚是否出了问题。”

“这鬼上身一说,在朋来镇可不是寻常骇人怪谈,而是确有其事。”

“罗处您傍晚刚出了怪事,现在又一反常态,不顾朋来镇旧有风俗和兄弟们的劝阻,一意孤行地将周二老爷的尸身拉来义庄扣留,死活不放,宁可与周家人枪杆子对着枪杆子拼命。”

“您自己看看,这还像您吗?”

不等罗大说话,周二夫人便先捏了帕子掩口惊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说呢,罗处长这欺软怕硬、滑不留手的性子怎么一日之间就突地变了——原来是鬼上身!”

“咱们朋来镇这事儿可不少呢!”

这声音清凉高扬,义庄里里外外聚集看热闹的镇民也都听了个清楚,当下纷纷而起的议论声便汇成一股浪潮,几要将这破旧义庄压垮。

“怪不得……我说罗大怎么敢跟周家对上,上个月周二老爷大难不死,回家后他还派人从县城送了重礼来着,明显巴结着周家呢……”

“我还以为他被宁家捧得以为自个儿已经是警察局局局长了呢!”

“哎,可让你说对了!宁家可不是要扶他当下任局长嘛!”

“变了性子,我瞧真有可能是让那些游魂给上了身了,要不咋的别的地方不去,非要来这义庄验尸,这地方都是孤魂野鬼,阴气重……”

“啧,这一说还真冷飕飕的,我不怕死,可真是怕鬼!”

“冯大师在呢,怕什么怕……”

罗大脸色铁青,他冷厉的目光向旁边一扫,周围几名警察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几步,面色僵硬地谄媚赔笑,三名心腹也小心地咽了口唾沫。

见状,罗大冷笑骂道:“一群胆小如鼠的怂包!”

他又看向王祥,道:“王祥,你真以为我罗大是被鬼上了身了?我看你才是被驴踢了脑子!证据呢?证人呢?都没有,就凭你三言两语的怀疑,就想给我扣上鬼祟帽子,实在是异想天开!”

“义庄的事,是丁局私下里给我的任务,你又能知道什么?别跟我扯那些虚头巴脑的,我看你就是想趁此机会,害了我,自己上位罢了!”

王祥道:“证据证人自然会有,但这毕竟是发生在罗处您自己身上的案子,我想既然您已同意赌这一场破案,不如便先趁着证据证人还未到,以您自己的视角,复述一遍傍晚怪事的经过吧。”

“也让在场的各位评判评判,”他看向不远处的冯天德,与义庄内外被火把光亮映照得影影绰绰的镇民们,“我想,没有谁会比蓬莱观的冯大师,及朋来镇的父老乡亲们更了解鬼上身一事。”

冯天德没有应声,但眼睑却撩起了一条缝隙,望向罗大。

罗大额角的青筋跳了几跳,却仍是没像之前一样勃然发怒,而是咬牙道:“行,说便说!我罗大坦荡,事无不可对人言,可不像某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只做伪君子模样!”

他抬了下手,便有一名心腹会意,当即跑进大屋子内搬出把椅子来。

罗大摘了帽子,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目光沉沉地扫了场内一圈,开口嗤道:“傍晚这事我也疑惑颇多,但说来却不难。若有哪位高人能解惑,而非借机裹乱,我罗大自然也是佩服无比,感激涕零。”

“此事得从晚饭说起。”

“我府上晚饭惯来用得早,天色还未暗,就吃上了。晚晴来陪我用了饭,也就是我的二姨太。但当时我心里头有事,烦得很,没和她待多久,很快吃完就离了饭厅,去书房了。那时候大约也就五六点钟吧,我没有戴怀表的习惯,不大清楚具体时间。”

“进书房前,我想着半小时后还有事要出去,怕忘了看钟,不记得时间,就嘱咐看着书房院门的小厮,让他半个小时后若不见我出来,就进去叫我一声。”

罗大的脸上渐渐显露出仔细回忆的认真与思索:“之后我就进了书房内处理公事,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很困,迷迷糊糊、不由自主地就睡着了。”

“等我再醒过来,就是回春堂的大夫前来诊治,说是我失血过多,之前陷入了昏迷。”

“晚晴与下人们的说辞也都与这相差不多,说我被发现时正靠在书房桌案后的椅子里,浑身是血,却无外伤,周围也无人,无打斗痕迹,书房门窗紧闭,由内上了闩。”

“府上没有人失踪,也并没有外人出入,当时大夫的意思是怀疑我身上的血是自己的,但我身上又没有任何伤口,整件案子除我身上有血外,再无其他伤亡或损失,所以才说此事诡异。”

“不过诡异归诡异,既对我暂无影响,那我又何必着急忙慌地非要现在揪着不放?”

“丁局交代的正事要紧,忙完正事再谈其他也不迟,”他冷笑,“也不知道冯大师是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查也不查,问也不问,一进来就一口咬定我脑子坏了,又办案废物,连自己的案子都没查明白!”

冯天德就差被指着鼻子骂偏信谣传了。

蓬莱观建立至今,还少有人对这位冯大师这般无礼过。但冯天德却仍不动怒,只笑笑,满面悲天悯人。

周遭所有竖着耳朵听着罗大话语的人,似乎也没从中听出什么显而易见的不妥之处来,都只觉怪异,说不出别的。

唯有周二夫人却不管这些,直接道:“罗处长倒是怪不得能压警察局的元老一头,坐上处长的位子,粗中有细呀。话说得谨慎,没半点多余的。但不管怎么说,罗处长都有这个鬼上身的嫌疑,咱们总不能像那些西洋人一样讲什么疑罪从无吧?那可不是老祖宗的东西,没听明白过!”

“我只知道,既有嫌疑,罗处长就算不得清白身了,等会儿罗府的人来了,可要回避一二才是,千万别吓着人家,把什么该说的话都摁回去,那就不好了不是?”

黎渐川将毛茸茸的脑袋藏在一丛杂草后,整只猫隐没在光亮绝无法照到的黑暗中,一双浓绿翡翠般的眼睛盯了盯周二夫人。

这位周二夫人从到了义庄便同罗大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风头出尽,但越是这样,黎渐川却越是从她身上看不到半分玩家的影子。

她身上没有罗大的古怪、含糊以及矛盾之处,若是玩家,极可能没有恢复记忆,若非玩家,也算是意料之中。

“这话在理。”

王祥开口赞同了周二夫人的话。

不等罗大怒目异议,他又突然道:“但在罗处回避之前,就您方才所言的事情经过,我还有一个疑问,想请罗处解答。”

罗大眯眼看着他。

王祥不闪不避,同他对视:“罗处与四姨太处的丫鬟珊瑚早有私情,四姨太更是曾许诺,若能病愈,从朋来镇回去县城后,必会将珊瑚嫁与罗处为三姨太。”

这开篇似是香艳谈资,与案子无关。

但王祥声音不停,接下来出口的话语,却是令在场所有人都是目露差异不解。

“昨日傍晚,罗处又去了丁家老宅见珊瑚,却发现珊瑚为罗处所绣的帕子丢了,珊瑚问起,罗处心虚扯谎,说是落在了家中。路过的四姨太却一语点破,并说这丢失的帕子是以罗处曾有过的头发绣字的,若被朋来镇的某些人偷去捡去,做了坏法,这帕子丢失满一日之时,罗处便必会惹血光之灾。”

“此祸无可避,无可替,唯有自己小心。若过了一日整,仍无事,那便可安下心来,不必理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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