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机缘（1/2）

小老板不见了！

他的身体又不明生物给占了！

而且这个不明生物又只会“呜呜呜……”地哭！

问他什么是“呜呜呜”！

玛德！急得南山想把他提起来暴打一顿！

就在南山又急又怒、几欲发狂地摇他问“小老板到底去哪了？！你到底是谁？！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再不说话我揍你了啊！”时,一道清清淡淡的嗓音响起，“南山。”

温和清淡得瞬间安抚住了几欲狂暴的南山，好像在四面八方响起,又好像无处不在。

“小老板？！”南山一惊，可左看右看没看到人,急得他打转转四下环顾,“是你吗？小老板！”

“是我。”确实是东篱的声音，柔和得仿佛带隐隐安抚的力量，“我神魂已化为这片天地间的能量,意识可能很快就会消散,好在不归山的结界已我破解,你带这块晶石便可进山去。我能感觉得到,不归山中应该有你需要的东西。”

话落，一股柔和的无形力量,从沙尘弥漫的混沌中送出了一块火红的能量晶石到南山面前。

可南山理不理,目光急又仓惶地扫视四处的混沌一片，急得团团转地问,“神魂化为能量是什么意思？！意识消散又是什么意思？！你别吓我小老板！你在哪呢？快出来啊！”

说最后,声音急得带上哭腔了！

“别哭。”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温柔地抚了抚南山的头,“也莫慌。我意识暂时还在,只是神魂化成能量融于这片天地中了。至于意识会不会消失,就看你是否愿意帮我。”

“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南山忙不迭地表示，狠狠抹了一把眼泪，“你快说！我怎么样才能帮你？！你怎么样才能回来？！”

无形的力量把那块悬浮在空中的火红晶石又往南山面前送了送，“这是之前那只火岩巨兽的核晶，是蕴含能量的法则体，也是进入不归山的“钥匙”。你带上它,便可畅通无阻地进入不归山。那里面，或许有我的机缘。”

南山闻言，立马一把握住火红晶石，拔腿就要往山中跑，“进去就行了吗？要怎么帮你找到那机缘……”

“等一下！”东篱喊住他，“你把我......我那身体也带上。”

“你身体？”南山猛地顿住，回头愣愣地看一脸怔怔地像是在到处寻找什么的“小老板”，甚至他眼睫上挂泪还没干，这才想起来问，“我怎么感觉那里面有别人啊？这是怎么回事？你人抢占身体了吗？”

“不是，它是我智脑，我让它暂时接管了......”东篱想AI接管生物身体不太可能，就换了个南山比较容易理解且接受的说法，“......我的号。”

这也是在隐晦告知南山，他是真人NPC这一事。

“你的号？”南山愣了一下，也随即反应过来，“你、你是真人NPC？！”

虽然早隐隐有所预料，但确切地知道这是事实，还是有点震惊和没有缘由来的惊喜。

但随即又想到小老板现在意识脱离了账号，那是不是不能下线了？这样时间久了，现实里会不会变成植物人？

一想到这些，南山又急揪心起来！

这狗日的破游戏！

回头他就给它发一百个投诉！一千个臭鸡蛋！一万个差评！

“嗯。”哪怕置身这样的处境，东篱轻轻的声音里，甚至还带些许温柔的笑意，但又似乎不愿多提，便转去喊好像不在状态的太初，“太初。”

嗓音柔和得让太初猛地回过神来，“哎哎哎！我在呢主人！您在哪呢？我怎么感觉到处是您啊！”

它刚刚没反应，就是这一状况给弄懵逼了。它在努力捕捉东篱的意识到底在哪，想试图帮他凝聚回来。

“我神魂已化为能量融于这片天地之中，自然无处不在。只是我意识散漫成一片、游移不定，不太能自主移动。”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的能量相对于整片天地能量来说，太过微不足道。就像是小溪融入了大海，海洋怎么流动，他也只能动跟。

而勉强依附在神魂能量上的意识，也只能随波逐流，不太能自主。

最重要的是，属于他的神魂能量“小溪”太过庞大“海洋”稀释又稀释，导致他的意识太过分散，不能凝聚，已经在逐渐薄弱了。

等到稀释得再也不能凝聚时，他就会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间，是真正的魂飞魄散。

但东篱并没有说出来，怕吓本来就惊慌失措的南山和太初，怕他们更慌乱。

“你且与南山一同进山。”东篱的声音依旧平和沉稳，耐心地跟太初解释，“你有我的一抹意识，可作为牵引，让我随你们一同去山上。那里面，或许还有我的一线生机。”

太初闻言，忙不迭地应下，“哎好好好！我这就去！我马上就去！”

说完，就立马跑去南山身边拽起他往山上跑，“走走走！快走快走！”

南山有些愣愣地太初拽走，新奇地看他，“你是小老板的AI？”

“昂~”太初埋头径自往山上快步跑去！

南山这一声“昂~”萌了一下，特别是，用小老板的身体发出来的，“好像......有点傻乎乎的。”

尤其是刚刚哭得眼泪鼻涕糊满脸的样子。

小老板那么英明睿智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傻乎乎的AI？

“你才傻呢！”太初眼睛朝他一瞪圆，“我是主人意识分离出来的，我就是主人的一部分。换言之，我就是主人复刻品！你说我傻，就是在说主人傻！”

说完，太初还幼稚地跟东篱告状，“主人，这憨货说您傻！”

“憨货？！”南山一愣，这么傻的一个AI居然说他是憨货？“小老板，这傻乎乎的AI真的是你意识分离出来的？是你的......复刻品？性格怎么不太像啊！好天真单纯……”

东篱似乎不太自在地轻“咳”了一声，“那是我以前......”

“主人才不是天真单纯！”太初像炸了毛一样地抢答，因为地球星人说别人天真单纯、是嘲讽其人太蠢太假之意。他气不过，忍不住辩驳，“主人以前只是一心埋头做研究，无暇搭理其他俗务，加上很少与人接触，才不怎么通人情世故的。他不傻！他只是心性单纯！”

说到这里，太初突然有些难过委屈：主人以前就是太简单纯粹了，所以才会那些心思狡诈的人窃取这救世成果，迫害至此。

“太初。”东篱淡淡的嗓音，无奈扶额中似乎还暗藏浅浅的警告。

太初立马委委屈屈地闭了嘴。

南山张张嘴，本想问问小老板以前怎么了？做研究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听太初之意，似乎发生过很大的变故？

但听小老板似乎不愿多提的意思，而且现在也不是问这些问题的时候，还是赶紧把小老板找回来要紧！

至于那些不明白的事，以后再说。

说话间，走近了不归山。

可一踏入，太初却无形的壁障给阻隔在后，没法前进一步、踏入山中。

“哎？”南山一惊，赶紧退回来，“你怎么不过去啊？”

太初也一脸懵逼推推面前看不见的空气墙，“我进不去，这里有东西拦我。”

东篱想了想，“南山，你让他和你一块握晶石，看看是否可行？”

南山立马把晶石给太初握住一半，然后一同踏入不归山，两人果然畅通无阻地进来了！

“小老板，我们进来了。”南山一踏进来，就左右环顾了一下，这个不归山就是个光秃秃的石头上，到处火焰跳跃。不过，他倒是看到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空间石。可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在这上面了，“往哪走？你的机缘在哪里？”

其实东篱也不太清楚，他只有一点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修士直觉。哪怕是到现在、他的神魂即将消散，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还在，只是抓不到确切点。

而机缘这种事，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东篱也不强求，“那个不急，倒是有处雷火能量磁场，你可以借助它淬炼你的雷火灵根。”

说，用柔和的力量托起一小颗石子，“你且跟这小石子的指引，去淬炼灵根。”

他的神识随天地间的能量到处游移分散，倒是知道了不少这不归山上的情况。那处自然形成的雷火能量磁场，他一看就知道非常适合淬炼南山的雷火灵根。

“不！”南山却犯起了执拗，他有种直觉，若是不尽快帮小老板找到那个能给小老板一线生机的机缘，小老板可能就回不来了，“先找你的！”

“可我并不清楚我的机缘具体在何处，又是个怎么样的机缘。你还是先去把你的灵根给淬炼了，别耽搁。”

这里的能量不稳定，时常会有能量风暴，东篱怕有什么变故一下子把他的意识给冲散了，那他就没法给南山指导了。

而且，“说不定，我的机缘也在那附近。”

“你别忽悠我！”南山有点不敢相信，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而且，他听小老板的声音依旧云淡风轻，仿佛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他不放心。

“怎么会？”东篱清淡却温柔的声音带笑，“你我结识本就有缘分因果，彼此间的气运已相互影响。说不定，我能蹭点你那堪称欧皇的大气运。”

“真的吗？”南山一脸认真地问，以前大家吹捧他什么欧皇，他还有点凡尔赛地不甚在意。但现在，他真心希望他有欧皇之力，能尽快帮小老板找到机缘，“我的好运气真的能影响到你吗？”

“自然。你想想，若不是我，你怎会来到这里？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得到木之炎和血玉髓晶？人和人相识相交之后，本就会相互影响。相交越深、影响越深。”

南山姑且信了这话，抬脚迈步，“那走吧。”

可谁知跟小石子往前没走几步，从旁侧突然扑出一只小火岩兽，吓得南山立马扯起太初就狂奔，“快跑！”

这玩意儿他可打不过啊！攻击超猛的！

虽然，它比之前拦在山外的那只要小数倍。

“莫慌！”东篱的声音倒是丝毫不危急，“你刚刚只是触发了这里面的天然阵法，我给调调能量运转，它便不会再攻击你们。”

融于这片天地之后，东篱自然也懂了这片天地所有的运转法则，只要顺规律来、不触发逆反点就不会有事。

话落，那只本来追捕南山的火岩兽，果然呆立在原地不动了。

南山只好继续往前走，路过它旁边时，还一时手欠没忍住，好奇地拍了拍它，发现还真的毫无反应，就像是山上的任何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见此，南山略有所悟，“原来这里的危险就是规则或阵法，本身是没有主动攻击性的？”

“对。”东篱欣赏他的一点就通，“这里只是长久的磁场混乱，和能量风暴相互作用之下，才形成了大大小小的规则，以达到某种平衡稳定状态。这里的山石、能量、规则，本身是无害的，摸透规律就无事。”

“这样啊！”南山若有所思，随即灵光一闪，“那小老板你现在能影响这里的规则，岂不是成了这一片天地的意识？天地意识，应该算是天道了吧？”

东篱似乎也他这胆大包天的说法、说得意外一愣，停顿了一下才回答，“只是稍稍能左右一点，完全掌握做不到。”

“那也算是个雏形了。”南山的思维非常活络，“你说你这机缘，会不会就是掌握这天地意识？”

也因为地球星人没有东篱这种修真界土著非常敬畏天地的观念，动不动就逆天，所以南山敢这般大逆不道地天马行空。

东篱倒是他误打误撞地点拨得有些顿悟了，“我大概知道我的机缘在何处了。”

“在哪在哪？！”南山立马激动了。

东篱却迟疑了一下，“你不先去淬炼灵根吗？”

“不急不急！”南山一听这所谓的淬炼灵根，就不是个简单的事，估计至少需要三五个月的时间，小老板可能耽搁不起，“我的不急！先把你的事情搞定先！你要是不回来，我根本沉不下心来淬炼。那样的话，岂不是会很危险？”

东篱想想也是，淬炼灵根，本就伴随一定的凶险，万不可有所分心，南山现在这状态，确实不太合适，便道，“那你随我来。”

东篱用那颗小石子做指引，带南山和太初规避大大小小的规则，在怪石林立的不归山中左转右绕地穿行，毫无阻碍地来到了一处巨大的黑色能量漩涡下面。

“这是……”南山仰头遥望这仿佛是挂上天上的漩涡，以他的认知和理解猜测，“黑洞还是虫洞啊？”

“我也不知。”东篱只隐约感觉到，这里的能量和规则与这能量漩涡息息相关，像是法则能量本源，而且是无意识的。

所以，他刚刚南山提醒得想成为这本源意识，能掌握这里的法则和能量。

如果能做到那般，意识或许就不用消散。

而且，他有这个想法之后，那机缘的直觉猛地强烈起来！

他知道，他找对了！

但这个想法非常的大胆、也非常的危险，成功率几乎不存在，可他的念头却非常非常的强烈。

所以，他想去博一次。

不成功，便飞灰湮灭。

也因此，他就没跟南山详说。

左右他现在也存在不了多久，消散是迟早的事。

南山不知其中凶险，一脸单纯无辜地问，“这就是你的机缘吗？怎么做呢？怎么样才能把你散在各处的神识、和那什么神魂的能量给凝聚回来？”

东篱只说了表面看不出风险的方式，“这能量漩涡回溯流转这一片天地的能量，让太初化为真身，置身在能量漩涡之中，便能牵引我散在各处的神魂能量，借漩涡的力量给凝聚回来。”

说完，问太初，“太初，你能做到吗？”

“我可以！”太初想不想地应下，它好歹是神器呢，当初在宇宙中的能量风暴摧残下、它能幸存下来，更何况这个能量漩涡，“只是，这个号怎么办啊？主人。我一旦离开，他会自动恢复的。”

一旦原来的NPC程序自动恢复，就会自动记录这里的一切，回头就会反馈给主脑。

东篱沉吟了一下，“你能让他暂时沉睡吗？”

“可以，我能把他所有的程序给关了，反正这里主脑也检测不到。”太初说完，就立马躺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把这身体妥善地安置好，再关掉程序、脱离掌控。

然后，南山就惊奇地看到那“小老板”手腕上的终端，居然自己就飞起来了，并还发出跃跃欲试的声音，“主人，我准备好了。我是不是直接去那个漩涡里呆就可以了？”

“稍等。”东篱的声音转向南山，“我这凝聚神魂怕是会花费很长时间，要不要先引你去淬炼灵根？”

“不用不用！”南山忙摇头，之前他去调息，小老板就差点没了。他不放心，他要守盯，“不用管我，如果时间长，我在这里打坐修炼好了！”

反正一修炼，就有点不知岁月，时间会过得很快，一眨眼几个月就过去了。

要不然，“不确定你回来了，我没法安心去淬炼。”

东篱听他这么说，也只好随他去。

然后让太初飞去那能量漩涡中，看它确实自己就能在漩涡中巍然不动地稳住，遂放任意识顺那抹牵引凝聚而去。

意识一置于在那法则能量本源里，东篱就感觉仿佛置身在一片好似星空的虚空里。

这里充斥各种大大小小的法则，运转各种能量来回。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又井然有序，相互作用，也相互平衡。

而他那些零零散散回来的意识，因为太初的牵引、还有他有意识地调控，回溯回来倒是没有再流转出去，就在这漩涡中的万千法则里不断地合聚又分散，也这万千法则不断打破和重组……

因此，深藏在意识里的记忆，也因为附带意识的能量法则各种排列组合，从而再一一浮现——

比如，他以前修炼过的某个剑法，符合了这里的某个法则。法则瞬间就运算解读出了那剑诀该怎么修炼、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天地伟力，倒是让他以前怎么没突破的瓶颈瞬间就想通了；

再比如，他以前炼丹炼器时，所要运用的规律、或所要赋刻的法纹阵法，又与这里某些法则很是相似，又让他领悟了那些丹药武器、该怎样炼制才能发挥最大的药性和威力；

甚至，还有东莱记忆里的，那些各种实验中的规律规则、以及对这个星球移民技术（也就是这个游戏）各种程序设定、运转，与这里很多法则有异曲同工之妙。

……

各种各样的记忆不断地呈现闪过，东篱对自我的认知逐渐清晰起来：不管是东莱还是修真界的东篱，他两辈子沉迷于钻研琢磨各种法则法规的运转规律。

难怪以前他好好的一个灵修，没法沉下心来专心修炼，整天不务正业：

一会突然对剑修极度感兴趣，非要去修剑；

一会又觉得炼丹炼器十分有趣，又沉迷其中流连忘返；

一会又去研究阵法，觉得那奇妙万千；

一会又觉得炼体神奇，又去研究怎样重塑身骨、再造生命；

……

很多很多，以至于东篱慢慢地顿悟了：原来，修炼万千法则之力，就是他的道吗？

历经了两辈子，他才终于找到了他的道。

顿悟那一刻，东篱突然有种非常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放开所有的附带意识的神魂能量，融于这万千法则之内，再顺这万千法则、自然重组成形。

而南山不知道自己修炼了多少次，每次又修炼了多长时间，这光秃秃的不归山上没有季节变化，时间好像凝滞了一般。

每次收功醒来，他会问那漩涡中像手表终端似的太初：小老板怎么样了？

还好太初每次很肯定的回答，差不多是：主人现在的神魂凝聚更多了！

确定小老板确实在慢慢地回来，南山才放心且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修炼，从他刚来时的13级，升到了14级、15级......直到现在的19级。

也不知是因为这里适合他的灵气太过浓郁，导致他修炼速度一日千里；还是山中不知岁月长，其实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

这次再次睁眼，南山看到本毫无动静的黑色漩涡中，居然浮现了星光般的星星点点。一愣，“太初，这是什么？”

“这是主人的神魂能量啊！”太初的声音忍不住的欢呼惊喜，“要凝聚成形了，主人很快就要回来了！”

“真的？！”南山也惊喜得猛地站起，“小老板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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