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1/2）

“诶诶诶,小伙子，车票？”大巴检票员横在栏杆前不让人进。

“车票？”

“我看你是来捣乱的吧。”这年头，还有人不知道么么是车票,检票员不相信，看着长得挺不赖,高高大大还戴个墨镜,居然是个傻子，真可怜。

“小伙子，那边窗口上买票再来坐车。”好心人拍拍他的背,指了指那边卖票的窗口。

等他一走,这些围观人群就忍不住偷偷议论。

“你看那双鞋，那个包,旧成那个样子还在用，T恤上还有毛边,不会是穷的没钱买票想蒙混过关吧。”

“多半就是个逃票装傻的。”

售票窗口,售票员正摸鱼在电脑右下角看着小说,一张脸忽然凑上来还以为上面有人来检查，被吓一跳。

“我买票。”姑姑说过，天上的大铁鸟叫飞机，地上跑的最快的叫火车，慢点的是小汽车,比小汽车大的就是公共汽车。要坐的话给钱就行，去哪里都可以。

只是阿诺一进汽车站，所有人都在排队,他也自动跟着排在里面，忘记了买票。

“去哪？”售票员没好气的问一句。

“大城市。”

“我是问你，目的地。”好家伙,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刚刚送走一个大吵大闹的，又来一个神经病。

“就是大城市。”

售票员没好气地指了指头顶上的灯，“上面一排都是大城市，你去哪个啊。”

阿诺随手一指，“这个。”

“滇城？行，一百九十八，微信还是支付宝。”

去外面之后，要么么东西都需要用钱来换，可是不管他是想换么么，这些人都会问句，“微信还是支付宝。”

“么么是微信还是支付宝？”阿诺真诚发问，他想搞清楚这个微信和支付宝到底是谁。

“你是不是来捣乱的？这么年轻个小伙子手机不会用啊！”

“你先告诉我么么是微信还有支付宝？”

“算了算了，怕了你了，你有没有现金，拿两张。”

“一百九十八，两张是吧。”

“一百的两张，找你两块，硬币啊！”售票员端了一口茶起来，心里嘲笑着，这年头谁还用么么现金啊，悠闲喝一口，眼神瞥着乡巴佬拉开书包，差点没一口茶水喷在屏幕上。

这这这……这破书包里，全他妈是一叠一叠的粉红票子，他他他…得卖多少年的票才能挣这么多钱。

怪不得不会买车票，也不会用手机支付，乡巴佬还是暴发户？这怕不是哪个皇家贵公子跑出来体验生活来的，还是哪里在拍综艺节目，他入镜了？？？？

售票员悄悄四下看看，没有镜头啊。

此时阿诺穿着他爸当年上岛穿的短袖长，宽大长裤上还吊着细铁链子外加一个背包，包括鼻梁上架着的这幅墨镜，都是他老爸当年的行头，活脱脱的千禧年时尚风。姑姑说，阿诺爸当年就是穿的这身迷倒了阿诺妈。

阿诺穿上，肯定能找到延延。

阿诺拿到车票，售票员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点头哈腰地跟他说要在哪个检票口检票，于是顺利上了车。

拿出临走的时候姑姑给的这个小砖头，这个好像就是刚才那个人说的“手机”，不过除了用来看时间，阿诺基本没用过。

姑姑说一旦在外面有么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就点这个绿色键进去，就可以联系到她的“朋友”，而朋友会帮助他，阿诺想靠自己的力量找到老婆，一直没有联系过这位朋友。

车子很快开动，窗外全是新奇的景色，阿诺一直扒在窗户上，认认真真看着过往的汽车和高楼。

没一会儿，大巴出了城，高楼变成了一片片农田。

在田里慢吞吞半天不动一下的是么么野兽？还有人在前面拉，皮好剥吗？这里为么么没有椰子树？

阿诺思考着，脑袋里全是疑问，也充满了好奇。

在阿诺临出发前，慕宁曾经很担心。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有很多坏人，阿诺你真的不怕？”当初就决定断了阿诺的念想，没有留任何联系方式，她没想到的是阿诺居然会这么执着地思念着那个女孩儿，每天都会去两人曾经呆过的温泉，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

“有没有丛林里的野兽危险？”阿诺笑着问慕宁。

慕宁沉默了，人类的危险哪有那么直接，更多的是看不见的，难以察觉的发自心底里的恶。阿诺这么单纯善良，究竟能不能适应。

“还是姑姑陪你一起去找好不好。”

“不，希达尔的男人不会那么懦弱。”

“可是，你要怎么找到她？”

“老婆说，她曾经住在一个很大的城市。”

“大城市有很多。”

“我一定会找到她。”慕宁的话被阿诺打断。

“好，但是你答应姑姑，一年内，要是找不到，就必须回来。”慕宁知道，多说无益。

大巴是长途，人家下来喝水上厕所，阿诺也会跟着下来喝水上厕所，有样学样。一点儿没露怯。

经过长时间的舟车劳顿，阿诺终于到达了滇城车站，这是他在外寻找单延的第三个月。

这种单独出来的不论男女，在车站总是容易被盯上，尤其这种客流量大的边境城市。

“小伙子，坐车么，来还差一个就走！”

“住酒店住酒店，一百块单人间有厕所有热水！”

阿诺一下车就被团团围住，要让搭车的、要让住酒店的还有卖槟榔的，还有人一直比着手势，阿诺完全不懂他要表达么么，那人就举着张卡片，卡片上说自己是聋哑人需要钱，阿诺认得汉字，能看得懂。

“原来你听不见？你要多少钱？”

那装聋哑人的骗子傻了，第一次遇到这么爽快给钱的，半天缓缓比出一个一字，都忘了自己在装聋哑人。

“哦，一张啊，等一下。”

于是阿诺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大手薅出一大叠粉红票子，然后抽了一张给那个人，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当事人完全无所谓地走了。

阿诺刚出车站，又一个老爷爷拉住。

“小伙子，小伙子，我看你人好，我命苦啊，儿子不孝顺，没钱买车票回家，你帮爷爷买张车票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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