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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1/5)

    江玄瑾和李怀玉没走两步就被这三个人堵住了,他们来得气势汹汹,可到他们跟前站着,相互看看,谁也没先开口。

    让他俩这样凑成堆,怎么开口?江崇思忖片刻,道:“三弟借一步说话。”

    江玄瑾看他们一眼:“想干什么?”

    “就是说两句话罢了。”江焱瞥了旁边两眼,小声道。

    看他们这顾忌她的模样,李怀玉倒是大方:“那我就先回南院了。”

    “弟妹……不,殿下留步。”江深抬手道,“在下也有话想问殿下。”

    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怀玉朝旁边作请。

    她跟江深过去了,江玄瑾也只得随江崇和江焱去另一边,看他们到底要问什么。

    “殿下与三弟,不是该分开了吗?”江深往石凳上一坐,撑着下巴吊儿郎当地道,“怎么还跟没事人似的在一起?”

    怀玉坐下,比他还吊儿郎当地答:“这个得去问你家三弟,他让我来安抚老爷子的。”

    江深笑了:“在下一直觉得奇怪,白府那样的门第,怎么能教出白四xiǎo jiě这样随性洒脱之人。如今真相大白,倒是说得通了,殿下与寻常人家的姑娘,还是大不相同的。”

    这二公子可不简单,面对她,竟还能说出漂亮话来!怀玉勾唇,深深看他一眼,道:“都是明白人,二公子不妨有话直说。”

    点点头,江深道:“那我就开门见山吧,殿下当初接近三弟,想必也是有所图谋,目的可达到了?”

    这说得还真是够直接,怀玉摸了摸鼻尖,点头道:“算是达到了吧。”

    “那殿下如今是什么想法?”食指点了点面前的石桌,江深问。

    怀玉失笑:“还能有什么想法?二公子难不成以为我如今和紫阳君还能继续过日子?我与他之间只剩一个青丝之事未结,别的再没有了。”

    “哦?”江深挑眉,“好歹也有半年多的夫妻情谊,殿下当真半点不留恋?”

    已经半年多了啊。

    怀玉垂眸,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疤。

    半年多不算短,可也不算长啊,没能长到他们彼此死心塌地,也没能长到心里生出决绝的勇气,阴谋算计、任何一桩往事揭开,都会让他们不能在一起。

    这半年只是她做的一个梦而已,梦里她可以不管不顾地和江玄瑾腻在一起,享受以前从未有过的温存。可一朝梦醒,她就得接受事实:

    只要她是丹阳,江玄瑾就依旧像以前那般厌恶她。

    “丹阳……”寺庙另一边,江崇连连叹息,“你既然都知道了,何不让她走?”

    江玄瑾背靠着朱红的柱子,冷淡地道:“还有事没做完。”

    “什么事需要她来做?”江焱不解。

    秋风吹过指间,有一种流沙般的触感,江玄瑾伸手接着穿堂而过的风,漫不经心地道:“很多。”

    江焱皱眉,有些焦躁地道:“小叔您这是在找借口!侄儿真不明白她有哪里好,为何都这样了,小叔还不肯放手?”

    他语气很急,带着股孩子气的埋怨和愤怒,江玄瑾抬眼,看了看面前这个已经有自己下巴高的侄儿,轻声问:“你真不知道她哪里好?”

    很平静的一个问句,落在江焱耳朵里,却是叫他莫名心虚。

    “侄……侄儿没看出她哪里好。”眼神移向别处,江焱捏着拳头道,“她借人身子蛊惑小叔,以前也是个作恶多端的大魔头,是个坏人!”

    伸手捻了他肩上落叶,江玄瑾淡淡地道:“既然知道她是坏人,就别总看她了。若是跟着学坏了,倒让大哥担心。”

    江崇一愣,听明白了这话其中含义,眼神一沉:“焱儿?”

    “我……我不是,我没有!”江焱慌忙摆手,“之前让人盯着她,是想找她的错漏,好让小叔早些看清她的真面目……”

    站直身子,江玄瑾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焱咬唇,声音渐低,最后直接闭了嘴。

    怎么会被小叔察觉的?他想不明白,他表现得分明对江白氏很是厌恶抵触,小叔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思?

    人的感情除了爱恨,还有一种,叫恼。白珠玑是他错过了的人,心里多少都会有几分不甘。看她与小叔感情日笃,看她每天都笑得明艳,江焱无措之下,就生出了恼意来。

    他喜欢挑她的毛病,喜欢挑拨她和小叔,但每次离害她受苦了,他心里又难受得很。距离大概是五步,五步之外,他会冷眼相待,可跨进五步之内,他就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江府花园、躲藏之间撞见她的时候。

    心会跳很快。

    这种复杂的情绪,江焱不知道该怎么排解,他也明白这不对,不是小叔教他的正道,可就是无法遏止。

    眼下,终于是被小叔揭穿了。

    脸上发烫,江焱再不敢吭声。后头的江崇神色也复杂,本还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同三弟说,但现在也没心情了,朝他一拱手就道:“我先回去,与焱儿好生谈谈。”

    江玄瑾颔首,平静地目送这两人离开,视线一转,看向庙前的那处石桌。

    江深和李怀玉有说有笑的,神情一点也不严肃,仿佛是出来喝茶的友人,肆意地谈天说地。

    “呔!《郎豺女豹赋》是你们这群人写的?瞎编的功夫挺厉害啊!”

    “过奖过奖。”江深笑道,“实在是殿下与那陆掌柜太有意思,足以载书载文。”

    “我与他有多少意思,全看你们一支笔。”怀玉勾唇,“人家的笔都用来选仕考功名,二公子是真的闲啊,竟用来写这些子虚乌有的风月之事。”

    “殿下这是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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