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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王涛加了白娇娇微信，说改日请她吃饭，今天还要去儿科办事。

白娇娇没想吃他的饭，本来就是他救了她，该自己感激他才对。不过还是留个联系方式，用他一条好人命换自己增寿两年，还是她赚了呢。

中午没吃食堂，老爸已经炖好排骨汤，她到家正好是适合入口的温度。

“听说医院里出事了？”

“嗯嗯。”娇娇头也不抬，只觉着今天的排骨汤格外香甜。

“第一天上班累坏了吧，平时还嫌油荤大……没事，你哥他们不回来，锅里还多着呢。”黄海涛又给盛了满满一碗，正要像平时一般撒几段葱花去去油腥，就被一双白嫩的小手接过去。

“爸别撒了，我就喜欢吃油多的。”

黄海涛：“……”看来得跟老黄说说，别把闺女累着。

正吃着，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进来一位白白胖胖的老太太，满头青丝盘成个鬏髻，面色红润，步履稳健。

“妈怎么提前收工了呀，快来吃饭饭啦。”那嘴巴甜的，白元珍不适的搓搓手臂。

她在市医院门口不远处摆个摊，地上铺张塑料八卦阵，四角用几味常用中药压住，凳子上挂块布帆，上书“白氏祖传中医，专治疑难杂症。”后来生意不好做了，迫于生计，又在右下角加“周易八字测命”，勉强度日。

老太太收费也不贵，看病的十块一个号，望闻问切一通，开个处方，药让病人自个儿买，也不跟任何药店或诊所有利益勾连。算命八块一个，常挂嘴边的就是“药医病不医命”，只有双管齐下才能药到病除。

市医院是云城市最好的三甲，那里都治不好的病，基本就是治不好了。有的人为图心理安慰，请她算一卦，号个脉，就当聊个天啥的，不用二十块钱就能打发掉，有时候生意好能赚七八十，遇天气不好啥的白守一天也常见。

“妈别去了，怪辛苦的。”

老太太自然不愿，祖传的手艺不能丢。如果闺女能健健康康，白家医术能有个传人，她也用不着这么拼命。以前闺女生病，四处求医花费不小，还欠着一屁股外债呢，光靠老头子的退休工资可不行。

“现在这房价哟，不吃不喝挣一年也买不起个厕所，我得为你们攒点。”怕闺女难过，不提她的身体，转移话题。

白娇娇沉默一瞬，老实道：“买不起那就不买呗，跟爸妈住一起也挺好的。”小是小了点儿，只有两室，可打她出生就独自占了一间卧室，哥哥睡的都是阳台封起来的小隔间。

她已经很满意了。

“傻丫头，闺女大了哪有不嫁人的？”尤其她身体不好，凉不得，热不了，以后不给够嫁妆，难保不在婆家过苦日子。

“我早上才看到新闻，说城南渔村卖了，要建个生态半岛，下半年房价肯定又得涨，不行咱们赶在六月份之前把房子订了？”不待老婆和闺女说话，黄海涛又自言自语：“这云城是待不了了，发展狗屁的旅游城市，房价泡沫这么大，本地人哪买得起……”

这是他的老生常谈，母女俩对视一眼，都不接茬。

吃过饭，睡个四十分钟的子午觉，白娇娇去科室。

方一进门，几个小护士就涌进来，“呀，小美女文文弱弱，看不出来力气还挺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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