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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恋爱日常(二)(1/3)

克劳斯说:“你锐利的语言充满关心,这让我很难对龙臀下手。”

——虽然小龙一直在用力往他心脏上戳。

——但对方能想到一起衰老之后的问题,这让克劳斯的心脏又得到了痊愈。

况且,她说的大部分都是事实。

不过他年纪并不算大,也不会患阿兹海默症。

克劳斯仍旧选择勉强给她一杯奶茶,以赞赏她的思虑周全。

景玉还在继续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真的,考虑到我们亚洲的种族优势,你肯定要比我先老的吧?不过好像也不用担心,我们到时候可以雇佣一个专业的翻译……”

她沉浸在这种可爱的假想之中,灯光与树影互相交映、揉碎,地上满是暖黄与软墨的色彩。

啤酒屋里的吉他声传出来,脸庞绯红的酒客拿着小酒牌去换啤酒,景玉幻想着两人之间的未来,仍旧在思考着这些古怪的念头。

克劳斯跟在她身后。

就像每一个回到自己家的孩子,景玉现在穿着她普通的家居裙,无拘无束,简单地扎了头发。

这大概是她还在读高中时候买的,普通的棉布裙,上面有着太阳花的图案。

在下午时,克劳斯就已经委婉地提醒过,他承认这件衣服十分可爱,材质也很舒服;但景玉穿上的话,总会令克劳斯有种深深的负罪和背德感。

他会感觉自己在和高中生亲昵。

如果可以的话,克劳斯希望景玉在进行深入沟通交流的时候,能够换下它。

没想到景玉一听这话,穿的更起劲儿了,每天都要来一件回忆青春。

要不是有些衣服穿不下去,她甚至能把初中的衣服也扒拉出来。

淘气包,顽童。

她可真是把这个词语诠释得淋漓尽致。

克劳斯难以想象,景玉的青春期是如何叛逆。

还是说,现在是她迟来的叛逆期?

青春期还没有萌芽,父母选择离婚,她跟随母亲一起搬到外祖父的房子中。不过短短几天,从娇生惯养变成了什么都需要自己做……

这种情况下,正值青春期的少女很难产生叛逆期吧。她的世界充斥着成年人才要面对的压力,分不出其他心思去考虑成长的忧愁。

克劳斯决定不阻拦她这种故意挑衅的行为。

他可以接纳、弥补她这种叛逆期的遗憾。

克劳斯很乐意承担起属于爹咪的责任。

-

在许许多多的旅行分享平台之上,青岛的照片,多是一些红瓦绿树的德式建筑、蔚蓝碧空、宽广的海水浴场。

——以及隔着照片都能够闻到的清香啤酒花味道。

青岛至今仍旧保留着差不多360多个德式建筑,最出名的要数江苏路的基督教堂,钟楼镶嵌着漂亮的绿色铜片,外墙面上装饰着许许多多的花岗岩。每年的春夏,这个好像童话故事里的建筑都会吸引一些新人在外面拍摄照片。

现在也不例外,景玉原本想邀请克劳斯过去参观一下,仔细想想今天是周末,人肯定很多。

教堂周五晚的青年聚会,还有周六晚的慕道倒是允许非教徒参加,不过景玉对宗教类的活动并不感兴趣。

算了。

反正克劳斯见过那么多的教堂,他应该认为这种风格并不独特。

景玉设身处地地思考了一下,她邀请克劳斯参观青岛的德式教堂,岂不是就相当于克劳斯在德国请她参观寺庙?

但——

景玉视线从手机上移开,仰脸看克劳斯。

在三小时之前,克劳斯先生告诉她,他想要一场中国情侣的约会。

考虑到这是她成长城市,地点可以让景玉随便选。

这就让景玉犯难了。

她忧愁地打开小红书,尝试搜索别人的攻略。

不清楚是不是人的通病,大部分人都很少会去探索自己所在城市的那些热门旅行景点,更喜欢去其他人生活倦了的城市玩耍。

举个例子,景玉一同学在武汉,但对方从没有去过黄鹤楼;在泰安的同学没有爬过泰山;西安的朋友没有去过兵马俑和华清池。

景玉也一样。

她都没有好好地去这个基督教堂看过,也没有去过传闻中的“凶宅”提督楼——现在改名叫做迎宾馆。

景玉刷着滤镜厚到认不出建筑本貌的照片,忽然想起来外祖父讲过的事情,告诉克劳斯先生:“您听说过提督楼的诅咒吗?”

克劳斯早上刚刚学会使用景玉家中的老式熨斗,现在正站着,在给她熨烫裙子,听到这里,头也不抬:“什么诅咒?像希望蓝钻吗?”

“好像也差不多?不过没那么猛,”景玉说,“嗯……曾经有两个德国总督住在里面,结果一个被国会免职,另外一个在日德战争中死掉了。后来的一个日本小……小鬼子在里面住上半年,挂了。”

老式的熨斗需要掌握好,停留时间不可以太长,不然一不小心,就在衣服上烫出一个破洞。

克劳斯专注地听景玉讲这些事情,不紧不慢地移着熨斗。

他礼貌询问一些不太理解的字眼:“‘挂’是什么意思?是指将自己挂起来吗?自缢?”

景玉解释:“Die。”

克劳斯表示了解。

他穿着刚刚熨烫好的黑色衬衫——景玉还不会使用这个老式的熨斗,而想要体验普通情侣生活的克劳斯并不想联系专门的衣物护理人员,只能由克劳斯先生亲自来熨烫他自己的衣服。

他认为这种感觉并不坏。

更像是“一家人”。

克劳斯先生的动手能力还不错。

景玉继续讲刚才的那个关于诅咒的传闻:“军阀割据时期,胶东护军使住进来,他四姨太在这里跳楼自杀;他自己在上海时候,还没打就当了逃兵,被抓到后qiāng • jué。后来军阀张宗昌住进这里——哎,你知道张宗昌吗?就那个写过’大明湖上有□□,一戳一蹦跶’的张宗昌。”

克劳斯说:“抱歉,我还没有拜读过这样通俗易懂的诗句。”

景玉换了一只手,她的胳膊有点麻了:“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有这么个人就行,他也被枪毙了。”

克劳斯已经将景玉的裙子熨烫好了。

这一条还是景玉准备出国前时穿的,好友栾半雪买来送给她,很美丽的连衣裙,A字大裙摆,景玉穿着它参加了当时最后一次同学聚会,可惜在聚会上被弄脏了。

她原本想把这条裙子打包进行李箱,可是晾了一晚上都没干,只好放在家中。

后面回国几次,景玉把它叠好收起来,放在柜子中。

克劳斯昨天将它找出来,重新洗干净,晾干,熨烫。

克劳斯叫她,示意她过来:“过来,宝贝,试试看。”

景玉脱了睡衣,走过来,克劳斯提醒她将双手举起来,从上面往下套,穿上,再拉背后的拉链。

克劳斯低头,将景玉背后的头发往前拨,不忘提醒她:“挺胸,收腹。”

景玉憋了一口气,从嗓子里挤出来:“嗡。”

一手捏着裙子后背的布料,另一只手捏着拉链往上扯。景玉还在说:“外祖父说,后来提督楼就成了出名的’凶宅’,谁住进去谁就倒霉,特别不吉利。但当时这楼建得可花钱了,说是从德国运来的钢材,外面那花岗岩都是从我们崂山上开采的,砖啊瓦啊这些东西也都是指定的窑厂里烧的……”

她这样叽叽喳喳地说着这些事,克劳斯耐心地听。拉链成功拉上后,他拍了拍景玉的肩膀,让她转个身儿,欣赏她摆动的裙摆——这条的材质是棉绸,下水后硬,干了之后十分柔软,原本有许多褶皱,都被克劳斯熨平了。

纯净的、低饱和度的紫色,好像落了霜的葡萄。

景玉却想起来,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也是这样。

她会听自己说很多很多乱七八糟的话,笑着看她试新衣服。

妈妈是一个博学的成年人,但却会耐心地听小孩子讲那些奇怪又琐碎的东西。

克劳斯先生也是。

胸口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景玉张开双手,抱住他,额头重重地抵住他的胸膛。

克劳斯问:“怎么了?”

景玉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肌:“抱抱。”

短暂的消沉之后,景玉从爹咪的拥抱中获取到温暖,重振旗鼓,继续讲提督楼的趣事,比如曾经住在提督路里面那人的一妻四妾,以及现在还放置在其中的一架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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