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chapter65（1/2）

非要说愤怒的话,其实神宫日和也没有那么觉得。

在她走之前藤田英就已经不成人样了，无非就是警察到来后，少一个直接捅死他的契机而已。

用Aurora掩盖现场的血迹，金色的光线像是丝线那样勉强维系住了断掉的手筋和碎了的骨头,医生没有办法查出端倪,但对于身体的主人来说,疼痛不减。

果戈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神宫日和没真的想置他于死地,但是一瞬间的愤怒也足够他缓一会儿的。

小丑先生捂着微微泛疼的脖子叹了口气，还是凑到了神宫日和的身边。

神宫日和拉开椅子,坐到电脑面前,折原临也的消息紧跟着弹出。

【From甘乐：日和殿应该看到消息了吧？有一点很奇怪,藤田之前并没有什么记录在案的病史……】

神宫日和回复了一句让他不用继续调查了，这属于异能力的范畴,没等到折原临也回复，就关掉了对话框。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大致的情况她清楚,只要是写在“书”上的内容，会变成既定的事实。

果戈里自顾自拉了另一把椅子过来,坐到神宫日和的身边，撑着下巴看她,用俄语询问：“你在生气吗？阿芙洛。”

神宫日和没有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事实上如果他们喊自己神宫日和反倒惊悚。

她轻轻敲了敲桌面,望着两条新闻沉思：“没有生气,费奥多尔这么多的原因我大概明白。”

她又咬了咬自己的脸颊内侧，转头看向盯着自己不肯挪开目光的果戈里：“给费奥多尔打电话，我的电话没有办法通到他那里,被拉黑了。”

果戈里微愣。这可真是特殊对待。

小丑先生弯眸，没做任何犹豫拿出了手机，看着神宫日和直接输入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电话号码，眸色微沉，笑着问道：“那么，阿芙洛，我会有什么奖励么？”

好像刚刚被掐着脖子的并不是他一样。

神宫日和瞥了他一眼：“留宿费不用你交了。”

指的是果戈里刚来时候在沙发上睡得那一晚。

果戈里“欸——”了声，身子前倾趴在了桌面上，似乎委屈的不行。

神宫日和早就习惯了他这一副好像被欺负了的样子，她听着手机拨出电话后发出的一声又一声嘟-嘟-的声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陀思妥耶夫斯基后悔了，他不想继续把名为“神宫日和”的棋子落在横滨，所以他想要让她以不用将自己赔进去的形式全身而退，反正搅乱横滨移开他们视线的目的已经达到。

神宫日和清楚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意思：他邀请她回到俄罗斯，是想让自己成为他身边的“阿芙洛”。

果戈里看着她发呆，当然不会挑这种时候替远在俄罗斯的那一位说什么好话，同样安静下来。房间里只有电话缓慢的嘟嘟声。

就在神宫日和打算挂断电话再打一次的时候，电话里的声音戛然而止，风声像是实质化一样从那一边传来。

遥遥隔着海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声音顺着电话小小的传声口转出，他的语调平淡无波，和与神宫日和通话时的温柔大相径庭。

“果戈里，什么事。”

神宫日和甚至能够想到他现在的样子，戴着白色的毡帽，穿着又厚又大的白色外套却不显笨重，不过这个季节应该雪也小了，走起来并不困难。

“是我。”她出声回复，“费奥多尔，你用了书。”

神宫日和用的肯定句，陀思妥耶夫斯基倒没有隐藏，嗯了一声。

“的确。”

神宫日和又问：“为什么？”

他像是引诱人坠入深渊的魔鬼，虚伪的温柔是他引人上钩的武器，面对神宫日和咄咄逼人的问题，选择了答非所问：“阿芙洛，我想……你会给我机会吧？”

神宫日和很少拒绝他，她垂着眸，看着没有拿手机那只手的手心，指腹有薄薄的茧子，猜想到他这句话之后的潜意思，突然觉得有些荒谬。

“……”这句话之后，电话那头没有人声传来，神宫日和笑了笑，她手撑着桌面扭头看向窗户，“费奥多尔，你太自信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声音放轻，混合着风声一起涌来：“但我的自信并不盲目，不是吗？”

神宫日和挂断了电话，再问下去没什么意义。

她把手机扔回果戈里面前，蛮奇怪地自言自语一句：“怎么现在都来阻止我了。”

果戈里笑了笑，眼中没什么笑意，他把手机变魔术一样放回了口袋里，摇了摇头。

——陀思大概就是发现，记忆恢复的神宫日和和他料想中的不一样，所以很难得地产生了心慌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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