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chapter40（1/2）

黑暗最容易酝酿出恐慌。

极寒地带的黑夜里,呼啸的冷风和几乎拍在脸上的冰渣子会让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迎着风雪走在路面上或许需要极大的勇气。

远处的教堂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行走，可以看见隐约有金色的光芒向着外部扩散。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或者说比起存在与否都还是未知数的神明,他更加相信自己。

男人抬眸看了一眼远方的尖顶建筑物,似乎想到了什么,弯了弯嘴角向前走去。

教堂在黑夜来临之前就关闭了大门,神父和他的信徒早早的进入了美妙的梦乡，费奥多尔的视线在大门上一划而过,向着教堂侧边放出金色光芒的位置走去。

男人如同预料之中的见到了雪地中堆叠的黑衣人,为首的那一个脸上没有面具,其余的脸上都戴着面具，严严实实的遮住了脸。

是彭格列暗杀部队的图腾。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弯了弯唇角,蹲下身伸手，仿佛染上了领域金色光芒的手指从略长的外套袖口中伸出，轻轻点在了地上的人的前额。

神宫日和的领域会阻挡外人的进入,但因为在基地里也设置了金色的领域，她对费奥多尔和果戈里进出领域没有限制。

异能力在指尖触碰上皮肤的下一秒就发动了,像是鳄鱼落下眼泪那样，并非基督徒的男人垂眸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随后起身脸上的表情就恢复了原样。

金色的领域内的温度比起外面的风雪稍微高一些，陀思妥耶夫斯基伸手触摸了一下金色,不出意料直接穿过。

——她知道自己会过来。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敛眸拢了拢外套。今夜的风雪太大,从这里回到基地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不如就在教堂里凑合一夜。

而在死屋之鼠的基地里，暖炉的火焰一刻不停地燃烧着,神宫日和半个身子窝在沙发里，手中的书封上隐隐约约写着书名，多次的翻动不可避免的给它带来了磨损。

男人的声音在安静的氛围中就显得很突出：“无——聊——”

神宫日和气定神闲的继续翻动着书页，除了动作稍微慢一些以外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没有给表现欲极强的果戈里一点视线。

反倒是果戈里很快把目标转到了神宫日和的身上，他凑在神宫日和的后方，从上方向下简单的扫了一眼书上的内容：“费奥多尔那家伙提过，你三个月前应该不懂俄语才对，一下子看这种复杂的书籍不费力吗？”

神宫日和刚刚在脑内翻译完一句书页上晦涩难懂的语句，看向果戈里。

果戈里和费奥多尔在她面前都说的日语，但据她所知，这两位在之前都没有系统化的学习过——好像接触一门新的语言对他们来说很轻松。

世界上总会有那么几个天才，神宫日和也没介意：“还好，就是看的很慢。”

果戈里眯眯眼，笑意盎然：“我可以教你。”

神宫日和收回了视线，手中的书轻轻合上：“果戈里先生这样的异能力者来教导我，那可真是屈才了。”

日本人说俄语其实并不轻松，神宫日和在语言学习能力上没点亮什么天赋，估计全部用在了武力值和亲和力上了。

话题在不知不觉之间转向，果戈里轻笑了一声。

“说到异能力者，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费奥多尔今夜出去了，他作为死屋之鼠的首领也并非完全蜗居于基地中，果戈里恰好抓住这个机会。

——毕竟面前这位的身份是不是他所猜测的那样，还有待挖掘。

神宫日和秉承着既然是半个同事又没什么事情就听你说说的心理，示意他可以直接开口。

“上一场大战时候，日本本来有机会撑到最后谈判的，毕竟他们有位可以让士兵起死回生的医生。”小丑先生笑了笑，手撑着沙发的后背，和神宫日和的距离保持在一个不近也不远的距离：“听说十年前是有位领袖临阵脱逃，还用异能力阻止了领地争夺，导致日本的军团被迫撤离。”

他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试探着神宫日和的反应，看见她只是微微蹙眉，而后将手中厚重的俄语书籍放到了桌面上。

果戈里疑惑地歪了歪头：“阿芙洛？”

神宫日和看了他一眼，再从沙发中支起身子，向着拉上了厚重窗帘的落地窗走去。

暴风雪肆虐的土地上没有任何人或者野兽踩踏的痕迹，黑暗在拉开窗帘后涌了上来，似乎要把房内的微弱光芒都吞噬殆尽。

神宫日和的视线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金色的领域从雪地下方向外蔓延。

“可真是……”

神宫日和的视线最终锁向了基地右侧的森林，她一手握着另一手的手腕背在身后，无意识的军姿站法令她就算是穿着最简单的衣服，都显得挺拔修长。

跟着走到她身边的果戈里听见了女人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好像是在感叹着什么。

“可怜的领袖啊。”

果戈里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他看着神宫日和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轻笑出声。

“可怜吗……”

神宫日和讨厌战争。

明明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但是听到“战争”这两个词她还是条件反射的感到了恶心。

神宫日和再次拉上了窗帘，向着旁边的果戈里颔首：“早些回去睡觉吧，果戈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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