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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温妮死了，就没有人类与莱安讨论通用语了。

莱安收回手，“你什么时候醒？几点？”

“七点……也许是八点。”温妮侧过身体，巧妙地避开莱安，背对着他，再次进入睡眠。

“是七点还是八点？”莱安凑到她旁边，非要得到个答案，魔鬼的声音。

“烦死啦！”温妮再一次将毯子蒙在头上，不再回答。

莱安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沉默了一会儿，坐在温妮的身边。

温妮睡在草垫上呼吸逐渐平静。

人类的呼吸声对精灵敏锐的听觉来说有些无法忽视，莱安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牢笼之外明亮光洁的圆月。

森林精灵们的睡眠时间很少，月圆之夜沐浴着月光的他们更是精力充沛的时候。

与他们的近亲火焰精灵被太阳宠爱相似，森林精灵被月亮的神明宠爱着，它为他们带来生命的力量，以及天生的治疗能力。

莱安今夜没有其他的计划，他便学着温妮躺在草垫上。

耳边是少女清浅的呼吸声。

莱安盯着天花板上的精灵雕刻，他也曾喜欢过雕刻，不过是很浅的喜欢，他学会了之后便扔去了一边。

莱安是被长老们评价为最没有欲望的精灵，夸赞他平和的心态。

可他现在还在执著于通用语，即使他已经学会他们，也能与人类正常对话。

这是超脱于他往日的浅淡的喜欢。

“莱安？”身边的少女轻声开口，她声音很轻，带着因为困倦而发出的鼻音。

她在刚开始意识到自己身边有个人时似乎有些惊慌，但在知晓是莱安后她就平稳下来。

她伸了手去触碰他银色的长发，那似乎只是一个很是自然的没有任何含义的行为，就像眨眼或者呼吸，“下次不要再突然来我床上，怪吓人的。”

温妮在说完这句话后又沉沉睡去。

莱安从草垫上坐起，触碰了一下被温妮摸过的发丝。

她的手刚刚很轻地

扫过他敏感的尖耳，而且他感受到她的小指甚至还很轻的在他耳处按了一下。

人类的力气本就渺小，少女无意识的动作更是轻巧到像是微风拂过。

半透明的尖耳在空气中抖动了一下，泛出粉白的颜色。

“再”，莱安捕捉到这个用词。

不止一次。

显然，少女口中的“莱安”指的并不是她，而是她更加熟悉的那个人类。

甚至，莱安可以通过名字猜测出对方的性别，和他一样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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