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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8 章 88
第 88 章 88(1/2)
卫浮了的诉求很简单,他不要钱,他要正常的恋爱关系,要出入她家以及过夜的权利,要他们对彼此的忠诚。
郑一满有点犹豫。
坦白讲,比起恋爱,她更爱自由。
从前因为敏锐察觉到未来会被束缚,便选择不依靠家里的力量。
现在,她再次意识到她的自由在被压缩。
她退却了,她没有立即给出答复。
而卫浮了将这视为婉拒。
他们再一次回到原点。
甚至还不如。
谈不上不欢而散,但结果也绝对算不得好。
他们互相都在纠结、试探、看谁会做先让步的那个人。
这场博弈没有输赢。
……
郑一满照常生活,照常工作,照常在深夜有些孤单。
一周后,她去拜见一位生意上的前辈。
对方早已半退隐,住在一栋类似艺术馆的建筑物中,那馆内尽是他此生收集的各类藏品。
私人的,并不对外公开。
这位前辈终身未婚,听闻是年少时有过一段珍贵爱恋,后来阴差阳错,两人分开,再也未见。
这些藏品便是他的孩子,他无声的陪伴者。
郑一满与他在院中石桌旁坐下。
头顶那棵桂花树开得正盛,小簇小簇淡黄的花瓣躲在枝桠间,郁郁葱葱中一点明丽色彩。
桂花绝不低调,只要它开花,必得香飘得远近皆知。
郑一满坐在树下的这片刻,桌上已落了小几瓣。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她只是看着,并未随手拂落。
前辈看她一眼,忽然出声,“今天估计得做桂花蒸饭,一会儿在这吃?”
这位前辈这些年已不大理事,郑一满见他一面不容易,哪有不应的道理。
她笑,“就怕太叨扰您。”
老前辈颤巍巍转身,摆摆手。
他抚一下身后的桂花树,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郑一满顺着他的视线瞧一眼。
一棵再寻常不过的树。
大概因人才赋予含义。
她跟在老人家身后进屋。
等饭的间隙,老前辈似乎有意指点她,开始问她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郑一满一一答过。
几番问答下来,她有醍醐灌顶之感。
末了,再无甚可聊的,可是饭还没有来。
老人家不能免俗,乐呵呵看她眼,“谈对象了吧?”
郑一满一怔,摇头,“还没有。”
“忙事业?”
郑一满想了想,眼前莫名浮现一个人的脸,但她还是摇头,“也不算。”
老人家年纪虽大,眼却不浑浊,望着郑一满的目光好似看破一切,“这就是有中意的?”
郑一满难得有点难为情,“……我也不知道呢。”
老人家笑,“小年轻啊,总以为人生路还长,往后大把风光,其实那最好的风景,你错过,便再也寻不见了。”
郑一满心中一震,有所感。
老前辈起身,仿若没讲方才那句,只招呼她,笑呵呵的,“走,去吃饭,等急了罢。”
……
这顿饭吃得郑一满心不在焉,味同嚼蜡,因为她没想到,当她走进后院时,卫浮了竟然也在。
吃完饭,前辈需要休息,两人便很有眼力见得一前一后告辞离开。
行至门外,郑一满满腹疑问再也憋不住,“你是王老的学生,你之前怎么没说?”
卫浮了皱眉,“你也没问啊。再说,”他看她一眼,“难道因为王老,你的决定会有什么差别吗?”
郑一满:“……”
他太过直白,而她竟不知该答什么,索性沉默。
卫浮了回头,看一眼院中,偏头问,“你知道王老师为什么要种这棵桂花树吗?”
郑一满大概猜到,“因为某个人?”
卫浮了点头。
他今天难得穿得不那么花里胡哨,黑衬衫黑裤,配上他那张浓颜,双手抄兜时瞧着倒有几分意外的落寞。
卫浮了说,“外人都传,老师是因为错失所爱才终身未娶,其实这话对也不对,”他看向郑一满,薄唇轻吐,“老师不是错失,他是永失所爱。”
“他的爱人,他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郑一满一时呼吸都放缓,“……什么?”
卫浮了目光沉沉,“两个相爱的人分开,要么是天灾,要么是人祸,而他们是后者。”
“他们订婚前夕,老师去城里采办物资,二天后回来,留给他的便是一片地震后的废墟。”
“人挖出来时,就已经断气了……”
卫浮了将这些难捱的岁月用那沉重的几句话带过。
好像心里也沾上水,蒙上尘,说不出来的难过。
郑一满有片刻的无言,在巨大的信息面前,人其实做不出什么反应。
她甚至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只低头沉默着,再沉默。
她不由再次望向那株桂花树。
因为爱人的小名叫桂花,所以他为她建一座属于他们的院子,亲手栽一株本该两人一起栽的树。
——庭有桂花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
等郑一满反应过来时,她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眼眶已有些酸,伸手想摸,却另有一只手抚上去,指尖湿润。
卫浮了看着她,“抱歉,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想错过你。”
他顿一下,询问她,“你呢?你也有一样的感觉吗?”
郑一满以为两人已是过去时,她反有些困惑,“你喜欢我什么,我好像……并没有给你留下太多的好印象。”
卫浮了轻笑,“如果我说,我从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不一样呢?”
“如果我说,在你遇见我之前,我已经更早得见过你了呢?”
“还有,”卫浮了正色,“如果我说,没有见面的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呢?”
这话说完,郑一满尚未给出答复,背后那扇木门倒是“吱呀”一声被拉开。
王老伸手,嫌弃得向外扫了扫,“去,要谈恋爱离了这儿谈。”
他转而瞪卫浮了,“敢拿老师往事出来追媳妇,你是第一个。”
卫浮了见状,忙鞠躬致歉,“对不起老师,改天再来给您道歉,我们马上就走,不对,现在就走。”
郑一满被这插曲搞得脸上红也不是,白也不是,脸色难看到极点。
她站在车旁,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略一思忖,她说,“不对吧,王老这些年就没同意过谁的拜访,结果你是他的学生,我能来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卫浮了倒也坦荡,他直视她眼眸,“对,是我求的老师。”尚未等郑一满发问,他便又补上一句,“因为我想见你。”
“想得不得了,想到晚上睡不着……”
郑一满并非未曾经历过这类直球告白,如果是旁人,她只觉得这话虚伪,拿来哄骗小女生还差不多。
但不知为何,当说出口的那个人变成卫浮了,她的脸还是一点点红了起来。
她伸手摸了一下,好烫。
心里某个地方,好像也一点点热了起来。
她问,“如果我不答应呢?”
卫浮了君子当够,耍起无赖,“那我就不放你走。”
郑一满故意凑近,鼻尖嗅到他身上浅淡的桂花香,“威胁我啊?你拿什么威胁?”
卫浮了也向前,他们之间距离再次缩短,“不是威胁,是恳求。”
郑一满吊着他,“求来的感情算不得爱情。”
卫浮了不以为然,“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不是爱情,兴许就是呢?”
郑一满笑了。
卫浮了身上真的好香,她忽然很想抱他。
她这么想,便真上前一步,两臂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去。
卫浮了这人看着瘦,其实身上该有的一点都不缺。
郑一满闷声开口,“其实我没怎么谈过恋爱,可能也不太会谈……”
卫浮了说,“没关系,我……”
郑一满抬头,两人目光相对,郑一满伸手抵住他的唇,“听我说完。”
卫浮了:“你说。”
郑一满继续说,“我不是一见钟情主义者,在我的认知里,对不了解的人产生爱情,大都是滤镜加成。所以,如果我们恋爱,你可能会发现我不过如此,或许你见到的那一面已经是我最光鲜亮丽的时刻,私底下的大多数时候,我都很不讲究,你的滤镜会破碎哎,你确定要这样吗?”
卫浮了:“你觉得我只是看上你的外表?”
郑一满很坦然,“目前来讲,我对你是这样。”
卫浮了噎了下,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张嘴其实可以不要讲话。
郑一满笑出声(),“现在有啦。”
卫浮了知道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
他不会认为,人的认知会因为爱情而在短时间内发生改变。
他看着郑一满,郑重开口,“我不是,至少不全是,你可以等着看。”
郑一满仰头,眼睛亮一下,“……那我等着?”
卫浮了一瞬像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郑一满凑过去,拽住他衣领,她踮脚,在他唇上蹭一下。
蜻蜓点水,可卫浮了却似被她这举动震住一样,双眼微微睁大。
郑一满歪头,朝他笑,“现在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吗?”
卫浮了喉结滚动,继而用力扣住她后颈,他拉住她手臂,使她更近得靠近自己。
他低头,怀着小心与欣喜的心情,加深这个来之不易的深吻。
-
谈恋爱的日子比郑一满想得要舒适。
她的个人生活并没有被侵占太多,反正她除了工作之外,放松方式就那几个,看电影听歌吃东西。
这些爱好,再加一个人也无妨。
哦,还有些情理之中预料之外的好处。
郑一满的失眠在卫浮了想尽办法成功留宿之后彻底治好。
是个人累成那样都得倒头就睡。
唯一需要照顾的,大概就是卫浮了的自尊心,郑一满深觉她是两人之间经济能力较好的那一方,因而各项开销,她总是抢着付大头。
每当这时,卫浮了便会露出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
郑一满有些费解,但这不重要。
这只是小插曲。
……
恋爱一个月时,卫浮了试探着邀请郑一满去他家。
他隐约意识到,某些谎言不可任其发展。
郑一满在看到小区名时,便觉得不大对劲。
等她真的过去,她终于明白,卫浮了那些微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
郑一满站在他的衣帽间,望着那里面十几件一模一样的花衬衫,发出灵魂质疑,“不是,同一件衣服,你买这么多干嘛?”
亏她还以为他因为节俭才一直穿的同一件。
卫浮了不以为意,“我觉得挺好看。而且你不觉得这很行为艺术吗?”
郑一满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他,“艺术个鬼啊。”
她只觉得受到了深深的欺骗。
卫浮了看着她,叹出一声,在他心里憋了好久的话此刻终于有合适的时机吐出来,“宝贝,我到底什么说过我没钱了?”
他无奈,“自始至终都是你先入为主,好不好?”
郑一满:“那你为什么瞒着不说?”
卫浮了看眼她的脸色,斟酌用词,“因为我看你好像很享受那种感觉……”
每次付钱,她那表情都跟古代老爷为美人一掷千金似的……
()他哪敢轻易戳破。
郑一满哽了下,她是有点想掌握主动权,可……不是这样。
卫浮了拉着她手臂,把人抱进怀里,“对不起宝宝。”
郑一满在这方面倒是不大计较,只佯装恶狠狠,“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如果再被我知道,你还有哪里骗我,你就完蛋了。”
卫浮了摸摸她头发,给郑一满顺毛。
直觉告诉他,如果再往下坦白,他大概就没老婆了。
那……还是等以后再慢慢来吧?
卫浮了这样想。
这房子市价比郑一满家略低一些,屋内陈设多是些小众艺术家的品牌,虽简单,但处处反映出主人家的匠心。
郑一满看过后有点惊喜,“我发现我们喜欢的牌子很相似哎。”
卫浮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他没有说,这里的好多东西,是他在认识郑一满之后才慢慢添置的。
吃过晚饭,卫浮了带郑一满去画室。
这是他的私人领域,而她是第一个踏进来的异性。
卫浮了微妙觉得这一刻如此难得,他握紧她的手。
郑一满似有所感,转身朝他笑了下。
卫浮了说,“在初中,我发现自己喜欢画画;在高中,我坚定自己这辈子都要跟这堆颜料绑在一起;后来到大学,这想法依旧没变,可是现在,”卫浮了浴在窗外透进来的清辉里,深深看向郑一满,“现在我觉得,我想拥有更为重要的东西。”
郑一满看进他眼睛。
在卫浮了俯下身,在这间承载他青春年少的画室里,在他虔诚亲吻她时,郑一满听到他坚定吐出那个字,“——你。”
无比重要的你。
独一无二的你。
我深爱着的你。
你啊,你啊。
两人拥抱在一起,呼吸交错,微乱,他们看向对方的目光好像要将对方吃掉。
卫浮了忽然弯腰,将郑一满扛起,扔在不远处的那张长桌上。
郑一满轻声痛呼。
卫浮了两手撑在桌沿,捧过她的脸,继续吻她。
陌生的,具有特殊意义的环境将感官放大。
因而在卫浮了将沾了水的毛笔触碰到她时,郑一满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有点痒,但好像……又不够。
卫浮了哑声,毛笔在月几月夫上游走,他看着泛起的粉,小心拿捏每一寸力道,“用这个试试,好不好?”
郑一满仰头,长卷发铺满大半个桌面,在朦胧的月光下,她看上去,更有种令人惊心动魄的美。
美艳而不可方物,可摄人心魄。
他在她深上作画,他亲吻那画,像亲吻自己此生最得意的作品。
他们在安静的室内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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