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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1/2)

白莲教。

允礽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当初他在热河行宫遇袭,便与其有关。

尽管后来康煦帝顺藤摸瓜,连根拔起,可这也不过是众多分部里的一支。

白莲教造反的根子都能追溯到明代,乃跨越两个朝代都无法彻底拔起的遗留问题。

允礽起初,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他没想到的是,贾珠居然也会牵扯其中。

当他看着交上来的口供时,允礽只感到啼笑皆非。他盯着这份文书,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居然是为了如此荒唐可笑的理由?

“便是为了这么荒唐可笑的理由。”

康煦帝平静地说道,“保成,人便是如此愚昧。”皇帝的这句话,不知是在说此事,还是在暗指自己。

太子抿紧唇,“阿玛,孤说过……”

“保成,”康煦帝轻轻打断了太子的话,“这世间,或许真的有些奇异之事,可这些都是身外之事,不可当做捷径,也绝非窍门。”

皇帝并非不赞成允礽的看法。

只不过,偶尔也有,不得已的私心。

可落在贾珠这一次的事上,就的确是荒唐可笑了些。他们强掳走贾珠,是为了他们的神祗献祭。可在其内部,也有不同的意见与看法,最终形成撕裂的局面。

若非一者有谋,一者有勇,却偏生意见不同,这才有了今日的闹剧。

不然叫他们谋而后定,说不定,这一回贾珠便真的出事了。

太子屈指敲了敲这份口供,“他们说,是在热河行宫那一次,才开始盯上阿珠的?”

“不错,按照他们内部的说法,认定保成在热河行宫那一回,定是要出大事的。至少是命悬一线,可保成也只是受了些普通的伤势,算不得非常严重。”康煦帝慢悠悠地说道,“而他们教派内的仙师进行了推演,认定太子的身边定有能人。”

“而他们认为,这个人,是阿珠。”

允礽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可康煦帝看了他一眼。

“朕本来以为,保成会气得动手。”康煦帝不紧不慢地说道:“毕竟这一回,应当比之前还严重。”

只是言语的冒犯,太子便直接废了那几个侍卫。

这一次是真真切切对贾珠造成了危害,太子真的能忍得住?

皇帝本来都做好了那些人不能全须全尾地被押回来的打算,却没想到一个两个都还四肢俱全。

允礽轻笑起来,“阿玛,在你的眼中,难道保成是那种总爱撒脾气的性格?”

康煦帝若有所思,郑重颔首。

“保成不是,那谁还是呢?”

“保成不管,纵保成有错,也是阿玛惯出来的。”允礽理所当然地说道,那眉宇间的娇蛮任性,这话里的天经地义,将康煦帝忍不住横了他一眼。

“讨债鬼。”

“娇纵狂。”

允礽浑然不惧,还朝着康煦帝挤眉弄眼。

康煦帝不轻不重地敲了他的脑袋,缓缓说道:“阿珠的事情,不管原因为何,朕总是要给他找回场子。别看朕这般,到底还是疼他的。”他的语气流露出少许薄怒,“选这个时辰来犯事,是当真不把朕放在眼里。”

允礽摸了摸鼻子。

康煦帝自然是喜欢贾珠的。

若非喜爱,他是不可能任由着太子一次次将贾珠留在毓庆宫。

且不说这后宫能不能留着外男的事,便说这东宫,也从不是合适放纵的地盘。

可康煦帝对贾珠的进出,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说限制,便是偶尔有人弹劾,也都被皇帝按下不理,就当做没这回事。

允礽忽而说道:“阿玛,这些人,都还活着吧?”

康煦帝:“你想作甚?”

允礽微笑:“去走走。”

康煦帝挑眉。

“阿玛,别担心。”允礽漫不经心地说道,“肯定,还会留一口气的。”

贾珠醒来的一刻钟前,允礽正从宫外回来。

他的身上带着一丝血腥味,可很淡。

这足以说明,这并非是他自己亲自动手。他挽着袖口,那一点血色被遮掩。

王良急匆匆从殿内走来,“殿下,方才珠公子的手指动弹了几下,太医说,公子或许快醒来了。”

允礽闻言,脸上骤然闪过一丝喜意,大步朝着殿内走。

待他出现在偏殿时,围在边上的太医已经跪下行礼,只是太子没那么多心思听那些复杂的脉案,简单粗暴地问道:“他能醒来?”

太医道:“殿下,公子对外界的刺激有了一些反应,比起前两日好上许多,臣……”

“要是没逃出来呢……”

这宛如呓语,含糊不清的话,叫允礽一直还算冷静的脸色微变,立刻抛下还未说完的太医往前走。

那几个太医也根本不在意,反倒是喜得跪着转身,探头探脑试图看着眼下躺在床上好几天的少年是否真的醒来。

直到太子与贾珠交谈了几句,顺带还威胁了一波他们的病人——太医很想说,殿下,公子方才醒来,身体真是虚弱的时候,可莫要将人吓得又晕厥回去——贾珠方才勉强越过太子的身影,发现后头还跪着的几个太医。

贾珠竭力挠了挠太子的手心,“……太医……”他气声说道。

允礽压下满心的狂躁,冷声说道:“都起来罢,来看看阿珠的情况。”

几个太医虽要面对太子情绪的狂暴,可顶着这样的压力,却一个两个都将贾珠摸了两遍不止,啧啧称奇。

无他,此前贾珠的身体症状实在是太差。

脉搏时有时无,险些以为人就要这么没了。且送入宫时,心跳速度尤为缓慢,外伤也还不少,摸着该是有些骨裂,再加上受寒严重,四肢都有冻伤,他们忙前忙后,光是参汤都不知灌下去多少,能将人吊回来命,且第三天脉象就没太大问题,的确是有些颠覆了他们的推测。

这几个太医里头,有一个是李太医。

李太医和贾珠是旧相识了,最后一个给他诊脉的人便是他,贾珠瞧见他,便勉力笑了笑。

李太医也朝着他笑笑,轻声说道:“公子现在虚弱,不必着急有别的动作,无需勉强,能自然能动了,再被人扶着走走就好,切莫着急。”

贾珠将李太医的劝听进去了。

李太医自然也察觉到这几日的脉案或是有些问题,可他不是第一次负责贾珠,更清楚康煦帝对贾珠的关注。

这其中或许有什么他们不该知道的事,等离开后,为了几个同僚的安全,还是得提醒一二……

“只要醒来,就没什么大碍。往后这几天,多多按/摩四肢,会加快恢复。”

李太医留下这句话后,就站起身来,和其他的太医一起去商量这药方要怎么开。

等太医们退出去后,贾珠的精力也没多少,和太子呢喃了几句,就又昏睡过去。

直到第二天下午,贾珠才算是真正清醒过来。

那时,贾珠听到了不轻不重的读书声。

那声音听来如此熟悉,还短暂入了贾珠的梦。他就是在那样的声音里醒来,缓缓睁开眼时,太子就坐在他的床边,拿着一卷书正在朗诵。

贾珠怔然听了好一会,太子才发现他已经醒了。

他拍了拍手,殿门口的太监宫女立刻意会,不多时,各种汤汤水水,还有汤药都被端了过来。

允礽淡淡说道:“不知你现在能吃得下什么,就都叫人准备了些。”

贾珠声音沙哑地说道:“……这,也太多。”

“你能吃得下一碗就不错了,”太子冷冷地说道,“太医可说,你一点荤腥都受不得。”

这放眼望去,也不知有没有能叫贾珠真的能吃下去的。

太子亲自动手,扶着贾珠的后腰,让他靠坐在床头。

而后,他端来一碗汤水,作势是要给贾珠喂食。

不知为何,看着面无表情的允礽,贾珠莫名觉得难堪,软声说道:“我,保成,不如我自己……”

“你现在举起手给孤看看。”

太子冷声道。

贾珠往下缩了缩,挣扎着想要提起胳膊,但也的确还未真正抬起就软了下去。

没足够的力气。

还没等贾珠说话,调羹就塞到了他的嘴巴里,“吃。”

允礽的动作虽然粗暴,却没有弄疼过贾珠,他一口一口接着,给贾珠灌下去半碗。

只是半碗,贾珠就再吃不下去。

贾珠有些茫然自己的食量,本不该这般小,可眼下的确有了饱腹感。

允礽没说什么,也没和之前一样逼着他多吃,将手中的碗递给身后的内侍后,他又端来了一碗药汤。

贾珠闻着那个味道就露出了惆怅的表情,略显痛苦地说道:“……殿下,不要一口,一口喝……”喝汤一口一口喝就算了,要是连吃药也是这么一口一口,就实在是太折腾人。

允礽哼了一声,“这时候才知道怕?”

贾珠瘪嘴。

在他以为殿下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一口口品尝“美味”时,太子自己忽而将一碗药全都自己喝了下去,转头捏着贾珠的下巴,强迫他微微抬起脑袋,吻住了他的嘴。

贾珠瞪大了眼,虚弱的身体开始挣扎起来。

可他没有力气,连手指也只能虚软地抓着允礽的衣裳布料,却使不出劲,“唔呜呜……”

苦涩的药汁灌入他的嘴巴里,叫贾珠的眉头紧蹙,为着这些难以接受的、连舌头都发麻的味道,喉咙不得不拼命吞咽下去。

这一连串的挣扎在太子的眼中视若无物。

等贾珠被迫“喝完”药后,他的眼角早已经挣扎出了一片红色。

太子这才利索地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拿着手帕擦拭着自己嘴角的药汁。

贾珠气恼地瞪着太子,却是气喘吁吁。

是刚才挣扎出来的。

“你,这,不得体,”他着恼,脸色发红,“怎可以这般……”

“阿珠不是喝不下去吗?”太子淡定地说道,“我这是在帮阿珠。”

这是哪门子的帮忙!

贾珠心中痛苦嗷呜一声,得亏刚才太子动作的时候,那些太监宫女的距离都很远,纵然觉得太子起身的动作奇怪,但也无法联想到那些……

那些……

贾珠一旦回想起来,就忍不住面红耳赤。

“殿下,那是,不能与我,做的事情。”贾珠思来想去,还是费尽地劝说,“那是将来,与太子妃才能,做的事情。”

“阿珠以为孤是笨蛋吗?”太子并没有坐回去,而是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贾珠,“这事还需要阿珠来教孤?”

贾珠忍无可忍,“殿下竟不是笨蛋,哈哈,那可真是稀奇……那为何要这么做!”

上一次也就算了,那是他……喝醉了,可这一次……

允礽理所当然地说道:“阿珠说不想一口一口喝,你又没体力扶着碗口自己喝下去,可不得是我来帮你。”

贾珠:“……”

他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太子。

“……只是这个原因?”

“当然也有别的。”允礽假笑起来,”如果你是曹珍或者格图肯等其他人,就等着自己爬起来喝药罢,想都别想。“

贾珠气闷,难道他还应该高兴这特别的殊荣?

话虽如此,他没有从太子的身上看到哪怕心虚的情绪,那至少……这理由……太子是没有欺骗他的吧?

贾珠周身竖起的尖刺,又慢慢软了回去,小声说道:“可殿下这样的行为,要是给别人看到了,还是对殿下不太好的。”

允礽弯腰,用力地掐了一把贾珠的脸。

力气重,还挺疼。

太子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怎么能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想这些有的没的。阿珠不是答应过孤,会更加在意自己的安危?这一回,又是怎么回事?”

一说到这,贾珠就忍不住叫屈,

“我没,我是被人袭击敲闷棍,这才被带走的。”他现在说话能连成句了,“就是没想到,居然是白莲教。”

“阿珠知道他们想找你作甚吗?”

“他们想拿我去献祭给神明。”贾珠说到这里时,也忍不住皱眉,“无稽之谈。”

太子观察着贾珠的脸色,“阿珠不信鬼神?”

“我信。”贾珠敛眉,“可我信善有善报,我非恶人,却为了所谓命数而被拿去献祭,那只能说明,白莲教众都是些疯子,又或者,他们所信仰的神,也不是多正统的神。”

他说得坦坦荡荡,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掺和的是一件多麻烦的事。

“他们会找上阿珠……是因为,热河行宫的事。”允礽慢吞吞地说道,“据说,他们觉得热河行宫的行刺很成功,我本不该受伤那么轻。”

贾珠狠狠皱眉,一下子忘记了刚才接吻时的局促,满心满眼都是这句话,“‘那么轻’,当时伤势那般严重,还叫轻?”

允礽直到这个时候,脸上才露出淡淡笑意。

“在关心孤的人眼里,这自然算是重,可在意图行刺的人眼中,自然得是起不来身,走不动道,才能算严重。”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比如阿珠这一回。”

贾珠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太子平静表面下的怒火,糟糕,他许是睡糊涂了,都快忘记昨儿起来时,殿下这隐而不发的怒意。

贾珠讪讪地低下头。

允礽:“据审问出来的结果,当日负责行刺的是白莲教的信仰弥勒佛的分部,他们认定结果与必经之路不同,所以宣称在孤身边,必定有人在给孤挡灾。”

贾珠:“……”

他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继续听太子说。

“为此,他们觉得这个人,毕竟就埋伏在孤的身旁。而经过他们仙师的推演,这个人显然就是阿珠。”

“且不说太子当时遇险的时候,我根本就不曾跟随,纵然此事真的与我有关,可是在热河行宫里救人的那些个侍卫不是更有由头吗?”

贾珠的话,让允礽笑了起来。

“你想要和这些狂热的教众争执这个?”

贾珠无奈,沉默了会。

他在心里和系统嘀嘀咕咕起来。

“保成在原来的历史里,可曾有过这劫难?”

有过。

“伤势多严重?”

躺了三个月,康煦震怒,连杀了三万白莲教众。

贾珠:“……”

他有些尴尬地捂住脸。

这世间难道真的有这样奇异的事?

奇人异士自来有之,会看面相的也未必都是骗子,宿主何必在意。

贾珠心里喃喃,只是每一次被告知这些事时,总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摇摇欲坠。

在多年和系统的接触下,贾珠至少学会了一些古怪的名次,比如这世界观。

不过这些都是不能在外界交谈时流露的,所以贾珠总是很小心。

手心露出一点缝隙,他能看到太子殿下还在注视着他。

贾珠抿唇,“眼下那些人都被抓了,总不会又惹来别的麻烦罢?”

“总是会有的。”太子意有所指地说道,“所以,阿珠听话,以后出行,身边一定要带着人。”

贾珠:“……”

绕来绕去,这话题又重新回到这上面。

可偏生贾珠又说不出什么。

毕竟这一次的确是无妄之灾,且从太子的话里,贾珠也能猜得出来,如果所谓的白莲教仙师真这么认为,那以后贾珠的麻烦的确也不少。

允礽说完这番话,才缓缓坐下来,凝神看着贾珠,片刻后说道:“有人说,阿珠这一次,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挑眉,“孤呢,听到的时候,赏了他一顿鞭子。”

他歪着头,笑吟吟地说话,“这岂非也是一种,焉知非福?”

贾珠哽住,不知太子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阿珠,这一次阿玛的确愧疚,尤其他这些年看着你长大,对你感情自然不比其他外臣之子。”允礽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些感情日积月累之下,将来对阿珠定然大有好处。可孤不希望阿珠一而再,再而三得到这所谓的‘好处’。”

贾珠抿唇,轻声说道:“殿下何必担心,我从来都是个爱躲懒的,遇到什么麻烦事,肯定躲得远远的,不叫麻烦找上我。”

“阿珠说什么胡话?”允礽似笑非笑,“自己先前做了什么,难道什么都忘了?”

贾珠茫然,一时间不知道太子在说什么。

太子索性直接动手,撸起了贾珠的衣袖,看着还没有消肿的大拇指,“你可曾想过,若是激怒了他们呢?”

贾珠这才想起来,他的身旁,似乎还跟着太子,或者皇上的探子。

不然,系统那天不会那么说。

那贾珠所做的事情,在太子的眼中,也的确是算不得隐秘。

就算贾珠想瞒着,太子也还是会知道那时的凶险。

“他们需要我活着。”贾珠老实地说道,“如果成功逃跑自然是好,可要是失败了,也不过是挨一顿打。”

“也不过是?”

允礽将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猛地踹开了床头摆放着的桌子,轰然一声撞击到地上,叫整个殿内都猛地看了过来,可紧接着,一个个都低下脑袋,不敢去看。

“阿珠可曾知道,那些贼人已经做好了将阿珠剁掉四肢带回去的打算,如果孤带人再晚一些赶到——”太子的声音充斥着扭曲的暴戾,“也不过是?阿珠是想让孤看着你被碎尸万段吗!”

贾珠愣住,“我,殿下……”

他伸手要去碰太子,却叫殿下倒退两步,避开了贾珠的接触,“别碰我!”

太子咬牙,“孤很生气,阿珠不可以在这时候劝我。”

他知道的,他从来都知道贾珠对他的影响力。

如果此时他将阿珠的话听进去,想必又是一个温和纯良的太子殿下罢?

可允礽不是。

他从来都不是。

他不想在此时听阿珠那些话,不想叫自己平静,不想当一个好人,他只想撒火,只恨不得将那些人剁成肉泥!

允礽残忍地说道:“阿珠知道孤对他们做了什么吗?是,孤很听话,孤没有对他们亲自动手。孤只是在他们每一个人被拷问的时候,叫其他人也一并前去听一听,他们不是将每一个教众都当做是亲人吗?那就听清楚自己亲人的惨叫声。”尤其是那个屠夫,他被梳洗时的惨叫声,吓得好几个人连连失/禁,差点都被吓疯了。

那种压抑的疯狂,压迫得他们几乎失却了理智,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可太子在那里,看着他们狼狈不堪的模样,却只觉得不够。

当然不够。

阿珠昏厥的那一瞬,他心中品尝到的滋味,何止如此!

当贾珠触及太子的眼神时,再多劝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一贯矜贵傲慢的太子殿下就立在不远处,正冰冷怨毒地吐露着残暴的话语,可他的眼睛……

贾珠抿紧了唇。

允礽的眼是红的,是颤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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