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78章 黑市（六）（1/2）

中岛敦和芥川来到了干部A的私人办公室,和敦根据芥川的描述所想象中的不同，干部A的办公室里没挂着刑具或者一整副骨架，干部A本人也没有芥川说的那样凶残。

恰恰相反,他是一个穿着打扮很干净体面的年轻人,说话的语气也很柔和,不像是难相处的样子。

可能不常见到新人的关系，A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他一路亲自把芥川和敦两人领到自己的办公室,还嘱咐一个十几岁年纪的红发属下为他们泡茶。

来到干部A的办公室，和外面走廊里光秃秃的没有一盆花的情况不同,干部A自己的办公室里被装饰的很精细,所有的红木家具都透出一股子古色古香的味道，铺满大半个地板的地毯软而洁白,连给他们泡茶的茶具都是一整套的。看得出主人是一个有钱且很有生活品味的人。

这样的房间让中岛敦和芥川两人犹豫着无从下脚。

“进来啊！待在门外做什么？”干部A示意他们坐到房间里待客的小沙发上，亲自倒了两杯茶。

“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属下们都有工作，招待不周了。”说到这一句是A多少有些皮笑肉不笑。

要是早知道费奥多尔在组合入侵的事上有安排，他就不会为了挣钱外加打探情报去做什么中间人了，那样就不会把中岛敦他们引过来,更不会吓得他的那些属下们把大楼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到了隔壁去。

你要问干部A所在的大楼里都有什么东西值钱，那他只能说所有的东西都很值钱，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瓷器和名贵木头的古董家具市场很好，A进了一大批货。

但这些东西不仅禁不起磕碰，更是怕潮怕虫鼠，大家想着反正东西很快也要转手出去了，商量之后索性把全部家具都堆在了空房间里套上套子当普通家具摆着，正常保养就行了。不想来了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两尊杀神,大家把东西转移出去累得够呛不说，整栋大楼也光秃秃的难看的要命。

现在唯一还勉强看得过去的就是干部A的办公室，这边因为楼层高，大家还没来得及上来。

“那个，A先生，我们过来是想问问有关我的那份七十亿悬赏的事，请问你是这笔订单的中间人吗？”中岛敦期期艾艾的问，虽然芥川和态度平和的干部A都给了他一种港口黑手党对这笔订单警惕多过贪婪的态度，但未来的事谁又说的清楚，那么大的一笔钱呢，又有谁不会动心？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是首领要求我代为转交给贵社社长的资料，其中有关这笔悬赏的出资人，以及他们的目的都在上面，你可以拿回去了。”干部A把一直抱在怀里的档案袋递给中岛敦，“不信的话，你可以现在拆开看一下。”

“至于中间人的事，很可惜这次的悬赏人来势汹汹，根本就没有隐瞒身份的意思，虽然我也按照首领的要求，对他们进行了接触，但很可惜……能查到的东西都只是明面上的，无论谁来都是如此。”

虽然接触组合这回事只是A的个人行为和森鸥外没有任何关系，但既然已经和对方说开了，那边也确实需要他的配合，那有些锅森先生就不得不背了。

毕竟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森首领就是想办法搭上了这条线，主动接受了组合的委托，也确实差点把中岛敦运出去。但这其中有多少想法是真的想要这一笔钱，又有多少想法是试探委托人身份和目的，那就只有森首领自己知道了。

中岛敦有些紧张的用双手接下资料。

“好了，中岛先生可以请回了，芥川君也可以回去找首领复命了。”A提议。

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干部A也没有了继续留着他们的理由，毕竟他的东西还堆在隔壁魏尔伦的房子里，需要赶紧再带着属下们搬回来，这一来一回不知还要耗费多少时间。

“可既然首领已经委托你调查真相，为什么还要让在下去调查黑市？”比起单纯的中岛敦，对港口黑手党弯弯绕绕更熟悉的芥川龙之介就没那么好糊弄了。

“每个人调查一个东西的方向都是不同的，从不同的角度会有新的发现，两个人分头行动总比一个人更方便些。”可惜他遇见的是精于糊弄事情的干部A，“又或许首领应该只是单纯担心我的能力不足，而我和首领的关系也没那么好，这些你应该都是知道的。”

按理来说，一个人跟自己顶头上司关系不好的事在外人面前应该都要掩饰一下，更何况森鸥外还是整个港口黑手党的最高领导人，属下提及起他来时应该更忌讳一些。但偏偏干部A不走寻常路，直言两人关系不好，也不知是狂妄还是有别的什么意思。

“况且我只是区区一个为首领赚钱的人，可不是芥川君这种被首领当做未来干部培养的人才。”还是语言的艺术，干部A就差直说自己除了赚钱啥都不会了。

但这话落在芥川的耳朵里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能战胜太宰先生一次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废物草包，估计是首领担心他带着一个废物人虎不能按时完成任务，才会派遣资历更高的干部A和他一起，以防万一。

可惜还是让首领失望了，他的速度要比干部A慢了不止一时半刻，想到临调查前首领贴心的教导，想必对方也在自己身上寄托了很多希望。

想到这里芥川更加惭愧，觉得自己离中也先生和首领的期望还差的太远，必须更加勤奋的磨炼自己。

至于干部A所说的和首领关系不好的事，芥川早就已经忘到了脑后。

谁还不知道以前天天吵吵着首领最差劲，首领最可恶的人正是曾经的太宰先生，而他当时也正是首领最心爱的养子。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半真半假的去说讨厌。真到了被驱逐离开港/黑之后，太宰先生反而没在说过首领一句不好。由此可见，干部A和首领的关系说不定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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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还真是想不到，他也会为首领办事。”站在门口的尾崎红叶对着梶井基次郎和后赶来的黑蜥蜴部队的人说道。

因为先前几次干部A这里有人破坏了港/黑财产的事流传范围很广，所以这次听到了中岛敦前往那栋大家不敢靠近的大楼后，几个受到消息的人都纷纷过来帮忙抢救财产，生怕再出什么不可挽回的意外。

谁知道等到了地方，却见干部A的手下井井有条的转移走了东西，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也没有闹起来，反倒进了A的办公室喝茶聊事情。

因着这次重要的财产正是房间里的家具，所以一时间无事可做也不知道该不该走的众人陷入了没法坐也没处可去的尴尬局面，而看着正喊着‘一、二、三’努力把东西搬上车的干部A属下，大家不帮忙也不好意思去打扰。

于是在尴尬的站在真的只有四张白墙的房间里聊了一段时间闲话后，梶井基次郎提议大家不如直接去干部A的办公室好了，难得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搬走了，这下子看看他办公室长什么样子总归没有问题了吧？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虽然港口黑手党上下皆知干部A是靠钱从首领手里买下的干部位置，也确实没什么战斗能力可言。但除却人们熟悉的招财猫、狂妄赌徒的标签外，其实很多时候这家伙还挺神秘的。

就比如他虽然表现出一副很贪财，只在乎钱，拿港口黑手党当保镖的样子。可实际上却在港/黑的财务上花了不少心思，龙头抗争开始的时候港/黑账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可言，有不少抚恤金还是A变卖自己过去的产业补上的。

再比如他和首领一副关系不好的样子，连首领组织的五大干部会议都有不少借口逃掉了。但实际上对于首领的一些小心思和小细节却超乎常理的敏感，有些时候甚至会不动声色的提前在自己负责的钱款上做好准备。

还有属下的事情上，众所周知干部A这边就是养老院，很多不能开除的老人、刺头都被扔到他这里自生自灭。其中未必没有首领默许他可以把他们变成宝石的意思。

但实际上干部A这边因为做生意多过打架，大部分的人都还好好的活着而且也都还很活的很滋润，因为干部A掌握着钱也不怎么惹事的缘故，大家也不会针对他们。

也正是因为这些种种反差，大家嘴上不说，但其实都怀疑干部A只是给自己准备了一个人设，表面上是毫无忠心可言的狂妄的赌徒，实际上又说不准是个很细心而且还不错的人。

但他们也没法子去考证，因为这家伙真的很神秘，有时候是个足不出户的死宅，有时候又会出差上几个月去谈生意。哪怕是他的办公室，也因为先前几次财物损坏的事被大家列为了禁区，至今不知道到底是意外还是干部A有意为之。

今天大家难得有机会一探究竟，没想到就听到了个这么大的消息，首领居然会把调查人虎悬赏的任务交给怎么看都和这件事不沾边的干部A，而且对方对这笔钱也真的没有想法，单纯的服从命令。

这么一看首领和干部A的真实关系也有待考证。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还需要解决一个问题。

“真是许久不见啊，尾崎干部，梶井先生还有黑蜥蜴的诸位……”正在大家躲在门后听墙角时，干部A突兀的拉开大门，他背着光，露出他平日里从不会露出的温和微笑。

“难得你们过来，不如在这里坐一坐，我去洗一点水果？”干部A想着大家毕竟都是过来帮忙的，什么都不说就把人赶回去确实不像话，但这里桌椅也都搬走了，就连茶杯也只剩下自己手里的这一套。

目前只有茶水间和卫生间的装潢还是完好的，姑且冰箱里应该还有一些水果可以招待客人。

这样的话语和笑容在众人眼里却是怎么看怎么怪异，就好像在问你们发现了我的秘密，要不要我灭个口一样。

而在众人接受考验不知该怎么做的时候，森鸥外和中原中也也陷入了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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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首领办公室内，森鸥外带着中原中也和费奥多尔两人去看审讯室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太宰治被绑住四肢固定在墙上，但他并没有作为阶下囚的自觉，反而高高兴兴的哼着他自编的殉情之歌，等着有人过去看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中原中也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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