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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1/2)

傅灼笑,然后目光又朝一旁姜氏扫去:“二嫂认为呢?”

姜氏平时是不冒头的性子,但这会儿问到她头上来了,她自然也会给一个答案来,姜氏说:“我也觉得娘说得对,五郎,你是不该从这局开始。”

傅灼本来就是同大家一起热闹热闹,闹着玩儿的。赢钱输钱不在意,从哪局开始就更不在意了。

所以他听了后,立马松了接牌的手,笑着点头道:“好吧。既娘还有二位嫂嫂都这样说了,那我便从下一局开始。”

“你也不能坐在她身边。”老太太现在已经完全不信任他了,只叫他不准挨着秋穗坐,说他看过了自己牌,肯定会给秋穗支招。

傅灼自然也听她老人家的话,笑着又起了身,坐去一旁远远的一处。

见这样,老太太才放了心,然后继续安心打牌。

这一局结束后,傅灼便又走了过来。秋穗起身把位置让给他,然后挨在他身边坐。

老太太刚刚那一局又赢了,和牌的时候脸上笑意盈盈的。

傅灼虽不怎么会打牌,且他平时也不太玩这个,但他聪明,又心思缜密且胆大心细,所以,没玩几局,他就摸清了规律和窍门。起初虽没成牌,但也没输,这会儿,却是连着成了三牌了。

老太太见状,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来应对。

秋穗看了一会儿后,便悄悄退了下去。见春禾一个人在那边安安静静坐着,秋穗则挨了过去。

嘉哥儿方才在外面玩了一会儿,这会儿累了,正在睡觉。春禾怕他热着,又怕他被蚊虫咬着,所以陪在旁边拿扇子给他扇风。

瞧见秋穗来,春禾问:“你怎么不玩儿了?”

秋穗说:“傅郎说想玩几把,我让他去玩了。”

春禾回身望了眼,见果然五郎主一个大男人正挤在婆媳三个中,显得格外的突出。她心中也知道五郎主这是故意在让这些嫂嫂们知道,未来新妇虽然还没过门,但在他心中的地位也很高,他是在为秋穗妹妹考虑。

春禾也为秋穗高兴道:“你这夫婿选的,可真是值。”

秋穗也知道自己是择了个好夫婿了,但她也不想在春禾面前过多的炫耀,只是笑了几声便带过去了,然后问她:“方才听云间过来说,庄少康来找你了?”

提起庄家人,春禾脸上笑容立马没了。

“嗯。”她淡淡说,“来找了。先是庄嬷嬷来找,被我撅回去后,庄少康又来找。”她自己都笑了,“想想也是好笑,今日他拿了一百两银子来,说是给嘉哥儿的。他若真有这个心,怎么到今日才拿出来?自己目的明晃晃的摆在这儿,却好意思说是真心。”

又想到什么,春禾立刻道:“哦对了,方才外头遇到了五郎主,他让我套了庄少康的话。庄家……怕还真是问题不小。”

秋穗就猜到了:“若只是些贪吃贪拿的小毛病,他们家也不至于开始着急。若真犯了法,那自有律法去制裁他们。只是……若叫老太太知道,怕她老人家是要伤心了。”

春禾也说:“就看侯爷和五郎主想怎么处理此事了。”

秋穗也点头:“反正这是侯府同庄家的事儿,且叫他们主仆谈去。咱们啊,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春禾点头附和:“不求以后的日子有多大富大贵,但求能岁月静好。”

秋穗同春禾说了会儿话,再返回去看牌时,傅灼突然叫嚣着问她身上还有多少钱。秋穗有些懵,她把身上还剩下的五十两递过去后,问:“怎么了?”

老太太可高兴了,立刻说:“他输急眼了。”

秋穗目光朝他面前的木匣子扫去,果然,里头连最后一点的碎银子都没有了。

秋穗:“……”不是要帮她赢钱的嘛!

傅灼倒委屈上了,他解释说:“我本来连赢了几牌,但娘输急眼了,开始伙着二位嫂嫂对我左右夹攻。我防得了这个却防不了那个,所以……”

所以就输得连底裤都不剩了?

傅灼还一边算着牌,一边对秋穗说:“放心,我定给你赢回来。”

秋穗:“嗯。”其实心里根本不信。

果然,最后连她这最后的五十两也输了,全部输到了老太太那里去。

秋穗倒不气的,她心里也知道这是未婚夫伙同二位嫂嫂在哄老太太开心呢。比起老人家高兴一场,这些钱又算什么呢?

但傅灼却卖惨说:“您老人家素日里嘴上说疼儿子,但真正到该给儿子放水的时候,您可是一点不放啊。这下好了,您叫我在未来娘子面前丢了人,日后这高大的形象如何再重新树立起来?”

老太太说:“可没人叫你耍这个威风,是你自己逞能耍的。你想赢我的钱也行的,但你得凭真本事赢啊,叫我放水帮助你赢,岂不是骗人家秋穗?我可不帮你。”又对秋穗说,“他说要替你赢回来的,他不但没做到,还又拿了你五十两,你要记好了,一会儿回去前,问他要。”

秋穗笑着朝老太太蹲了下身,道:“有您老人家做主,那我就放心了。”

傅灼没在闲安堂这边呆太久,陪了会儿老太太和未婚妻后,他便起身告辞了。才回了修竹园,便听常拓来禀说,庄管家过来了。

傅灼这会儿脸上早没了方才在老太太那儿时的和颜悦色,他闻声后轻应一声,只冷漠道:“叫他进来。”

庄少康回去后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了自己爹,所以,这会儿庄管家一来,立刻就在傅灼跟前跪了下来。

“五郎主饶罪!”他匍匐在低,行大礼道,“求郎主看在庄某一家为侯府效劳大半辈子的份上,就饶过庄某一家吧。庄某知道错了,庄某一家都知道错了。”

傅灼端坐在上位,气势逼人:“这回若不叫我发现,你们庄家还打算做出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他语气不急不徐,神色不怒也自有威严在,“你说你知道错了,我看未必。”又提春禾之事,“若非有余娘子帮扶,你们又是打算如何算计的祝娘子?”

所以说到底,还是少康那小子惹出来的祸。若非是他,庄家又怎么可能得罪余娘子?从而叫五郎主给记恨上。

庄管家说:“奴之逆子,罪该万死。奴这就回去,同他断绝父子关系。从今往后,他庄少康再不是奴的儿子。”

这显然又再一次踩在了傅灼的雷点上,关乎到利益时,可以立刻翻脸不认人。哪怕是至亲,也可以随时弃如敝履,没有一点人性可言。

傅灼倒气笑了,只问他:“老太太一辈子宅心仁厚,以善心待人,你们也算是跟了她一辈子,怎么就连一点良心都没学到呢?今日出了事,明明是举家的罪,就为了还能继续保有那些荣华富贵,竟毫不犹豫的就把自己亲生儿子给抛弃掉了?你这样的人,觉得我会轻易放过吗?”傅灼字字轻松,面也含笑,但说出来的话,却足以叫人胆战心惊。

庄管家傻眼了,他原以为只需要同罪魁祸首小儿子撇清干系,熄了主家怒火就行。却没想到,主家心思难测,他在旁的地方栽了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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