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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负载而行 第五十一章 飞云峰之约(1/2)

叶嫣然的本名叫叶汝嫣,后来改名叶嫣然。

忘了介绍一点,其实在十年前,金堂使严逸春在那事之后,便提前的找了一个与叶汝嫣年纪相仿的女孩,让她穿上叶汝嫣先前穿过的衣服,并取下了一块叶汝嫣身上的玉佩,再一把火将其烧成了灰烬。玩了一出诈死的戏码,让叶汝嫣假死,从此消失于人前,彻底消失在应顺天的面前。

所以,只有金堂使一人知道叶汝嫣活着,其他玄冥宫的人,包括应顺天在内,其实都不知道叶汝嫣其实还活在这个世上。更加不知道其实叶嫣然便是叶汝嫣。

等到叶汝嫣再次出现时,便是那应顺天的末日!

————

按照之前所说,叶汝嫣准备先去寻个落脚之地。

但在前往聚贤镇的路上,却让她发现了一些颇为离奇诡异的事情,那便是,这一路之上,坟地那些新坟都离奇的被人挖开,很多刚死不久的人尸体竟都神奇般的消失了。

这件事马上便像瘟疫一样在这一片传开。最后越传越离奇,越传越诡异,都说是诈尸了,闹鬼了。弄得一时间人心惶惶!

叶汝嫣倒是对此事颇感兴趣。没碰到不说,既然赶上了,那就一定要弄清楚不可。这一点,倒是和云凡颇为相似。

云凡遇到什么颇为离奇诡异的事情,皆会忍不住好奇心去探索。寻找真相。

她便找到了一片墓地,而后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准备守株待兔。

她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的妖魔鬼怪,牛鬼蛇神在此兴风作浪,扰乱一方百姓安宁。抓住他非得狠狠地教训一番不可!

她当然知道这是人所为,世间怎会有鬼,只有一些装神弄鬼的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晚上。

月色柔和朦胧,晚风习习,微微吹拂到叶嫣然的脸上,却感觉格外的舒适,令人心旷神怡。

两个时辰,就在她等的快要睡着的时候,远方忽然传来了一阵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叶汝嫣瞬间精神一振,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映入她眸中的是点点淡淡的火光,而且随着那些人影的快速移动,那些点点火光在不断的变大变亮,叶汝嫣猜测,他们手里拿着的应该是火把。

“终于来了。”叶嫣然低念一声。她马上就伏下了身子,只留出一双美丽的眼瞳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人的动静。

有人有几个人影由远及近的朝她所在的这块墓地掠来。

带他们走进墓地之时,借着朦胧的月光和火光叶汝嫣终于看清了这些不速之客的面目。

他们皆是一身黑衣,便是同这黑夜一般的黑色,如果不是今晚有月亮,且那些人都各自带着火把的话,叶汝嫣根本看不清那些人的面目。

没错,这些人都是魔道中人。叶汝嫣顿时便有了判断。

叶汝嫣之所以断定他们是基于以下三点。

第一,这些人呼吸绵长均匀,行走间步伐沉稳有力,一看都是三四十岁出头的中年大汉,而且都不是普通人,皆是练家子。

第二,这些人皆是典型的魔道众人的装扮。穿的皆是一些奇装异服,太特么杀马特了!

第三,正道的人是不会干这种挖坟掘墓,还是专偷尸体的丧尽天良的缺德事。

其实有第三点便已足够,对叶汝嫣而言,第三点才是最重要的。

那些人估摸着得有六七个人的样子,来到墓地之后,一阵嘀咕之后便各自散开,由于隔得有些远,而且说话的声音很小,因此叶汝嫣并未听清。

只见那些人拿出铁锹等早已准备好的一些工具就开始挖了起来。

叶汝嫣看到这里,美眸晃过一丝淡淡的疑惑,但她现在满脑子想着如何如何教训这所人,便将这心中轻微的疑惑抛之脑后了。

直至她的脖颈处传来一股剧痛而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她方才明白自己心中疑惑从何而来。

原来,这些人都是一样的装束和一样的分工,并未在其中看到领头的人或者首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身处于一个泛着恐怖幽光的漆黑山洞里了,而且此时她全身被缚,绑于旁边的一根石柱上。

在她的面前,一个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傲然而立,男子的长相身为普通,但最让人眼前一亮,且见了之后便记忆深刻的是,这个男子乌黑头发上一撮斑白如雪的白发,这撮白发在他的头上显得鹤立鸡群,格外的醒目,令人难以忘记。

他的面前摆放着五花八门的药物材料还有一些做实验所用的老鼠和鸟类。

此时,麻衣男子稍稍侧目,瞥了一眼被绑在石柱上的叶汝嫣,冷哼一声,眸光瞬间为之冷凝。

正在这时,有两个人从外面迈步而入。为首的这人,剑眉星目,蔓腰的长发随风摇曳,头上一顶束发玉冠尤为抢眼,缓缓行进间自带有一股上位者威仪和气质。

自他一进来,叶汝嫣已注意到了他。

至于他身后的那人,与这人相比,他的存在感便弱化了很多,他是属于那种放在一群一般人中一眼难以辨识的那种,极为的普通,毫无任何突出之处。若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他的眼睛,此人的眼睛非常的细小,眼睛半眯之时,若不仔细观察,就仿佛是闭上的一样。

他平日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半眯着双眼,

你若是这样便轻视于他,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人的身份可不简单,他是玄冥宫五行堂之一的木堂的镇堂使。

玄冥宫自宫主和副宫主之下,便是这五行堂的五位镇唐使了,他们分别是金堂使、木堂使、水堂使、火堂使、土堂使。而这木堂使颇有些特殊,他在五位堂使中年龄最小,但辈分却凌驾在除金堂使之外的三位镇堂使之上,权势亦然。

木堂使所在的木堂在五行堂中的人数最多,势力最广,完全碾压其他的四堂,而且他为人亦是最为好战,心机深沉似渊,心狠手辣,武功还特么的奇高。且是五位堂使中宫主应顺天最为器重和信任的心腹属下。

见到他们二人走进,这位一直在低着头摆弄药物的麻衣男子连忙快步迎了上来。

“副宫主。”麻衣男子俯首一礼,恭敬叫道。

叶汝嫣此时方知,为首的这人居然是玄冥宫的副宫主于振海。她心中之憾,无以复加。

她亦是从一些江湖传闻和秋水山庄的情报以及金堂使严逸春的信中才知道的这个人。而之前一直都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现在终于见到了本尊,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啊!

于振海问道:“炼药的事办得如何了?”

“有劳木堂使帮我收集刚刚死去的尸体。我已经成功在其中提炼出尸血,并且成功制成尸血药。只要给我们参加夺印之战的战士服用,他们的功力便可大大提高!届时便可稳操胜券!”

“……”木堂使目光偏过,站在一旁默然不语。

于振海微微颔首,叹声道:“真不愧是我们玄冥宫的夺天毒圣!”

叶嫣然惊到失声:“夺天毒圣欧阳晖?!”

这夺天毒圣欧阳晖可不简单,他本是苗疆万毒教教主胞弟,虽一直不学无术,心术不正,武功平平,但他的毒功天赋奇高,毒术天下无二。

后来,万毒教在正道势力的围剿和魔道势力的落井下石的双重打击之下分崩离析,土崩瓦解,自己的家中亲人都在那场浩劫中丧生,只有自己和母亲侥幸逃了出来,迫于无奈,自己带着母亲又冒险逃回了中原,毕竟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并且用所剩不多的银钱开了一家医馆,以医治病人而勉强度日,从此过上了隐姓埋名的安宁生活。

别问我为什么一个用毒的居然可以开医馆,那是因为医、毒本来就同源同理同宗。是药三分毒,在一些情况下,医也可以是毒;以毒攻毒可解毒,同理,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医也可以成为毒。就是这么简单。

另一个问题,正道的人想铲除万毒教,这个不难理解,但为何作为同道中的魔道也欲除万毒教而后快呢?

答案其实也很简单,因为造成这一切的幕后真正的布局之人正是如今的玄冥宫之主应顺天。

那么,应顺天为何要这么做呢?难道他不懂唇亡齿寒的道理吗?如果你们这样想,那就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应顺天当然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但他依旧会这样做。因为他有更加深远的考虑。

在此之前,他曾经试图说服万毒教与玄冥宫联合起来对抗,但却遭到了当时的万毒教的断然拒绝,因为他们不想参与魔道与正道的这些纷争当中,只想一心坐那偏安苗疆一隅的草头王。

但此举落在应顺天的眼中,却变了味道。成了一手好算盘。

在他怪责万毒教不识好歹的同时,忽然想当然地想到,万毒教此举藏有极其之大的险恶用心。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万毒教此举分明是想置身事外,保存实力,坐山观虎斗,等到正道和魔道斗得个两败俱伤之时,他们再适时跳出来坐收渔翁之利,将中原的正魔两道一举歼灭。从而真正的成为这片苍茫大地的王者和主宰!统领整个江湖,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这亦是应顺天的最终目标,因此,他岂能让万毒教的“计划”得逞。

其实他真的是疑心病太重,太特么想多了。人家压根没有这方面的算计!

所以说,这万毒教被灭真的是太特么的冤了,我招谁惹谁了。要落得这样一个粉身碎骨的悲惨下场!

但,这便是江湖的残酷,优胜劣汰,强者生存的法则永不会变。

你既已身处于江湖之中,便应早有这样的觉悟,谁都无法避免。

其实,应顺天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但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要这么做。

这万毒教就算没有最终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但它始终自己心中的一根刺,到时灭掉正道势力的时候,还是要灭它。

既然早晚都要灭,他想还是宜早不宜晚,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他稍稍一想,便已想出了一系列连环毒计,计中之计。

其一,使用遗祸江东之计,栽赃嫁祸。

分别在同一时间,精心挑选出两拨人,一拨人换上万毒教才有的的奇装异服,尤其是那些会使些苗疆之毒的人,秘密潜入正道的几大宗门之中,刺杀这些宗门里的重要人物,比如什么掌门,长老之类的,当然,弄死的人越多越好得手之后,故意漏出少许破绽,但不能太过刻意,并让这些宗门里的人发现,让他们不疑有他,深信自己的判断,认为是万毒教故意挑衅,妄图染指他们正道的地盘,从而激起他们的仇恨,让他们正道的所有宗门联合起来召开征讨大会,讨伐万毒教。

与此同时,另外一拨人也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苗疆,同样也是换上中原正道几大宗门的衣服,这些人最好也要精通一些正道宗门的武功,同样搞死一些万毒教的核心人物,当然也是搞死的人越多,所起的作用越大。然后方法同上,故意露出破绽,但不能太刻意,让万毒教的人发现,从而深信自己的判断,理所当然的以为是这些中原正道的人打着除魔卫道的幌子,消灭自己,然后顺理成章的霸占自己的地盘,激起万毒教的愤怒:简直欺人太甚,我没去你们的地盘招惹你们,你们却来我的地盘逞凶挑衅,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这样将正道宗门和万毒教的愤怒和仇恨的情绪拉到最高,让他们两方都逐渐失去冷静和思考,连最初的那一抹淡淡的疑惑都抛之脑后,只余下直欲将对方置之死地的疯狂执念。

下面是正道、魔道、和万毒教幻化成人的精彩画面。

万毒教:你们这群打着正义的名号为幌子的伪君子,我们没去惹你们,你们反而来惹我。是可忍孰不可忍,真当我们是泥捏的,纸糊的好欺负不成!看我不弄死你们!

正道:明明是你们这群未经驯化的野蛮人先挑衅的我们,现在却反咬一口,倒打一耙,果然都是一群强词诡辩,蛮横无理,不讲道义的邪魔外道,如此之人不除不足以平民愤!

……

……

如此,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后谁都说服不了谁,而且双方是越说越气,最后只有武力解决,刀兵相见,大打出手,各自使出压箱底的本领来攻击对方,都想将对方弄死。

而此时魔道的这个腹黑的大哥,简直比煤炭还要黑上三分的罪魁祸首,幕后布局之人,却像是一个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的看客,在底下嗑着瓜子,吃着花生米,喝着啤酒,一边看着台上你死我亡,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二货,shǎ • bī。各自使出自己浑身解数,压箱底的本领,吃奶的劲儿生死互掐,皆欲致对方于死地的精彩戏码。临了还不忘时时的给他们两个加油鼓劲,呐喊,拍手叫好,这个感觉真特么的好。

简直是飘飘欲仙,爽死了啊!

第二,使用借刀shā • rén之计,借正道之手,彻底消灭万毒教这个将来要面对的强大对手。

等这场戏接近尾声,由于正道的底蕴和实力雄厚一些,长得强壮些,所以最后,还是正道棋高一着,更胜一筹。拼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而告终。

而悲催的万毒教最后只落得个惨败,其结果就是灰飞烟灭,死得不能再死了,连渣都不剩了!

等他们意识到不对,看见底下有人正在看戏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悲剧已经发生,覆水难收。与此同时,心里只余下对魔道腹黑心机男的极度忌惮和超越一切的疯狂恨意!

而正道自此之后便元气大伤,整体实力大大下降,再也不是魔道的对手了。

遭魔道设计,拼着半废之力,耗费底牌和底蕴的代价消灭万毒教,而他的死对头魔道却未损一兵,未折一将,就稍稍使了一个阴谋诡计就兵不血刃的除掉了一个自己将来的对手,又大大消耗了自己的死对手的有生力量。

而正是这与万毒教的一战,使得正道死掉了太多的高手,折损了很大一部分力量,令正道从此一蹶不振,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再难与魔道相提并论。

第三,在万毒教覆灭之后,魔道趁火打劫,想方设法拉拢,收服一些万毒教的残余势力,为已所用。最后不仅没有损失,还大大的扩充了自己的势力,而正道却是日渐衰落,此消彼长之下,正道的势力日渐衰弱,而魔道的势力却日渐强盛!

如此的连环三计,一环连着一环,环环相扣,确实绝妙,堪称神乎其技!

只此一点,便足可看出应顺天的厉害,如此的一个连环计,将正道和万毒教耍得团团转,玩弄于股掌之间,不费吹灰之力,兵不血刃的让覆灭万毒教,重创正道联盟的势力。

正道的势力就此衰落,一直当下之势!

而这欧阳晖的祖籍其实也在中原,后来,因为与人结怨,不得已才来到了苗疆,在欧阳晖爷爷辈的时候创立了万毒教,可惜时隔多年,竟成了如此模样。

他与母亲便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又回到中原。并过上了隐居的生活。

原本以为他们终于可以过上几天安宁日子,但没想到,在几年后的一天,不幸又发生了。

他的母亲接治了一个不知何门何派的正道中人,本来母亲刚开始时并不想医治于他,因为她不想与江湖上的人扯上关系。但是禁不住这人的软磨硬泡和重金酬谢,母亲最终还是答应医治于他。

一来,那段时间以来,医馆的生意异常冷淡,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二来,他的母亲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她若不出手相救,那人有可能会重伤而亡,出于行医者治病救人、悬壶济世的医者仁心本分,她也必须出手。

三来,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亦是积阴德的好事,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而那段时间,母亲一直都在为他治病,在她为那个男人治好内伤的时候,想不到那个男人却突然翻脸反手便袭击自己的母亲,幸好母亲的武功不弱,反应也够及时,在加上自己及时赶到,那人最后只得罢手,破窗而逃了。

而那个男人在治病期间,一直都是蒙着面容,而且与母亲隔着纱帐;因此,母亲其实并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虽然那个男人一直很小心谨慎,没有漏出丝毫破绽,但还是在最后,他出手企图shā • rén灭口的时候,下意识的使出了只有正道中人才会的武功。

是以,母亲才断定此人定是个正道中人,且他在正道中的地位应该不低。

拥有这么高深的武功,那能是一般的人么!

虽然母亲逃过一劫,但因为被那人重伤,导致双目失明,而且奇怪的是,那人所使得武功颇为怪异,那残留在母亲体内的霸道而又奇诡的内功居然在一点一点蚕食着母亲的生机,若非这些年来自己不惜花费很多的名贵的药材吊着生气,恐怕母亲早就离自己而去了。

但自那次之后,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越来越差。所需的名贵药材越来越多,单靠医馆那微不足道的收入根本不足以支撑这么昂贵的需求,欧阳晖自己亦逐渐不堪重负;但即便如此,他也从来没有放弃,更加没有埋怨一声。

欧阳晖心中暗暗发誓,自己就算是自己死,也不会让母亲死!

想当年,是母亲的庇护,才让自己得以存活,并顺利的逃出苗疆回到中原,一路之上皆是母亲毫无怨由的保护自己。到了如今,母亲有难,自己长大了,有能力了,不需要再活在母亲的羽翼之下,她已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自己定要护她一生安然无虞。

是以,他便主动找上了如今的玄冥宫主应顺天,与他做了一个交易,那便是自己加入玄冥宫为其效命,甘愿为他做任何事,不要任何报酬,但只有一个条件,便是要玄冥宫倾尽一切力量为他源源不断的提供所需要的名贵药材!

欧阳晖这人确实混蛋,前半生不知做过多少错事,走过多少弯路。而现在又加入了玄冥宫,与这些魔道恶徒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肯定算不得一个好人,但毫无疑问的是,他是一个孝子,一个对母亲如此百般孝顺的人。

所谓,百善孝为先。不妨想想,一个对母亲如此体贴孝顺的人,他本质上又怎会是一个坏人呢!

而他加入玄冥宫的另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要找出当年把母亲陷害至如此凄惨境地的所谓的正道高手。然后亲手为母亲报仇雪恨。

闲话少叙,书归正传。

欧阳晖此时缓缓走近叶嫣然,道:“你这丫头这么多嘴,信不信我把你给毒哑喽!”

于振海:“她是……?”

木堂使连忙道:“她是叶嫣然,秋水山庄的人。尤末便是她所杀。”

他的这句话一出口,无疑是默认了心魔尤末便是受魔道,准确来说是玄冥宫所派,其目的便是杀尽正道的能够有资格参战,对他们构成威胁的高手。

端的是用心极其险恶,卑鄙至极,无所不用其极!

但却恶的证明正大!

叶汝嫣沉眉说道:“你们魔道暗算我们正道的人,现在你又抓了我。我师傅定会跟你们算账!”

于振海幽幽道:“正魔两道的人明日便在飞云峰会面,届时,本座亦定会给他们机会找我算账!”

“其他的堂主是否已然赶去?”于振海转身问道。

木堂使微低着头,道:“只要毒医的药准备好,一切便已万事俱备,水到渠成。”

“一切皆已准备妥当!”欧阳晖自信的说道:“中毒之人全身瘫软乏力,使不出武功。”

叶汝嫣大惊道:“你们要暗算我们正道!”

于振海道:“本座会在飞云峰等你!”说完,他便没有停留,转身走离。

木堂使亦紧随其后,走了出去。

“是,副宫主。”欧阳晖低头应道。

叶汝嫣叫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放我走,快放开我!“

欧阳晖丝毫未理会叶汝嫣的大叫,而是走到了那一堆毒药面前,在一只碗里去除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冷笑着拿到了叶汝嫣的面前。

这时,叶汝嫣方看清这个黑乎乎的东西,竟是一只蝎子!

蝎子身为“五毒”之一,其本身的毒性依然不可小觑,但欧阳晖的这只蝎子显然并非普通的蝎子可比。

“五毒”分别是蛇、蜈蚣、蝎子、壁虎、蟾蜍。

叶汝嫣虽然并非普通人,但她可是个女人,是女人便会对这些东有着本能的畏惧。

叶汝嫣强装冷静的道:“你想怎么样?”

欧阳晖淡然道:“这种新炼成的毒我从没试验过,这只蝎子浸满了这种毒,你说它若是蛰你一下会怎么样呢?”

“你敢,啊…不要啊!”叶汝嫣双眼紧闭,害怕的叫道。

“哈哈哈哈哈!”

这时,欧阳晖准备用这只浸满毒的蝎子在叶汝嫣身上做试验的时候,忽然一阵大笑声从欧阳晖的身后忽然响起。

听到这个熟悉的笑声,欧阳晖的脸上闪过刹那的惊色。他马上转身朝身后看去。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来者赫然是司空鸩九。

“司空鸩九!”叶汝嫣美眸闪过一丝讶然之色。

司空鸩九缓步走来,慢悠悠道:“我经过这里,看到此处有许多古怪的事情发生,就知道一定有人装神弄鬼,所以便过来瞧瞧。真是没想到,原来是你欧阳龟蛋!”

“我们欧阳家和你们司空家相交这么多年,你说话不否该放尊重一点呢!”欧阳晖道。

“哼!”司空鸩九冷哼一声,随后眸光一凝:“是交恶了这么多年,我们司空家是治病救人的神医,而你们只是用毒害人的毒医!”

司空鸩九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欧阳晖的憎恨和厌恶。

“岂有此理!”欧阳晖闻言大怒一声。随后,他便欲冲上来教训司空鸩九。

此时,司空鸩九连忙伸手向旁边的桌上轻轻一拂,只听“哧”的一声响起,一道无比浩大的内力转瞬而至桌上,顿时便看见欧阳晖桌上的那些毒药,他的心血尽皆毁于一旦。

眼看异变陡生,欧阳晖也顾不得司空鸩九,急忙上前查看:“我的心血!”

而司空鸩九便是趁此短暂的时机将绑在石柱上的叶汝嫣成功救下,顺便还拿了一个蝎子的标本。二人便跑了出去,而那欧阳晖却在后面紧追不舍。

无奈之下,司空鸩九只得一掌打在了旁边的石头上,顿时便有石头往下掉,就像发生着地震一样,没有多久便封住了欧阳晖的前进道路,不得已他只有罢手。

而司空鸩九和叶汝嫣两人却被封在了山洞之中,无法出去。

叶汝嫣道:“谢谢相救之恩!”

司空鸩九哈哈笑道:“不用言谢,我们总算是相识一场。叶姑娘又有几分姿色就顺道英雄救美啦!”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走吧。”叶汝嫣道。

叶汝嫣说完,便开始一阵摸索寻找出口。反倒是司空鸩九半晌都不见有什么动静。

她找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寻到路,心中已然万分焦急。

叶汝嫣道:“没有路呀!这要怎么出去啊!?”

司空鸩九坐下来,淡淡道:“我们暂时出不去。”

“为什么?”叶汝嫣问。

“这条密道是我打听欧阳晖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所以没人知道,非常安全。可是现下唯一的出口在海边,而今天恰好又是涨潮日。”言下之意,他们暂时出不去了。

叶汝嫣道:“你是说出口被海水淹了。”

“一日之后便会退潮,到时就能出去了。”司空鸩九淡然道。

“一天?”叶汝嫣焦急地说道:“我现在一个时辰都等不了!玄冥宫要加害我师傅,我需要即刻回去通知他们。”

司空鸩九闻言站起身来,不解的说道:“林浩然都已经赶你走了,你还担心那帮人。”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始终都是我师傅。我知道,你还在记恨焦巡掌门的那件事,所以你不肯帮忙,小气鬼!”叶汝嫣一声轻叱后,将螓首转过,不去看他。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司空鸩九手上忽然出现一只蝎子,他把这蝎子靠近叶汝嫣的粉颈。

“啊!你……”叶汝嫣话未说完便晕倒了过去。

司空鸩九佯怒道:“啰里啰嗦,烦死了!”他连忙将叶汝嫣扶着坐下。

这只蝎子正是他刚刚从欧阳晖那里顺手取来的。

司空鸩九看着手中的蝎子自语道:“这欧阳龟蛋还有两下子。但若是解不了你的毒,我便枉称解毒圣手。

这个时候,他的旁边忽然有一条毒蛇吐着信子从他的身边倏地溜过,他的眸中精光一闪,唇角微微一勾,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

自那日司空鸩九被林浩然“友好的请出了”秋水山庄后,云凡和求死也一道离开了秋水山庄,又回到了杭州城中。

云凡和求死一同走在大街上之上,本来云凡是不想出来的,但就是受不了求死的软磨硬泡。

这个时候,云凡忽然听到前方不远处的一阵阵嘈杂的人声传来。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他抬步赶到了这个地方,抬眸一看,原来竟是一座观音庙。

此刻,观音庙前,竟然聚集着一大群老百姓。这些百姓竟然都拿着一些铁锹和锄头,他们要强制的进去拆庙。但都被观音庙门口的人给拦住了,双方就这么一直相持不下。

“你们不要这样……”

“你快让开,我要进去拆了这庙。”

“你再碍手碍脚我就揍你!”

“不……你们不要……使不得!”观音庙的那些人连连摆手,不让老百姓进去。

但这些人怎么都不听劝,非要进去。

所以一时间,双方就快动手打起来。

看到这里,云凡再也看不下去了,连忙走上前来:“大家请暂且停手有事慢慢说,别这么冲动!”

为首的一个人说道:“你有所不知,最近我们杭州城怪事连连,搞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枉我们平日里在这烧香拜佛,到头来根本没有保佑我们,你说不拆了它怎么行呢?”

“对不对?拆了它。”

“拆了它……”

………

另外那些人也都纷纷附和,端的是唯恐天下不乱!

当当当!

恰逢此时,他们前面的街上传来一阵清脆响亮的敲锣的声音。

众人顿时皆被这股声音所吸引,全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行动。看向了锣声传来的那个方向。

云凡和求死二人的目光亦被吸引。

片刻后,街头的转角处忽然出现了一个成群结对的人群队伍,大约有数十人之多,他们也是普通的百姓装扮,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两个敲锣人,他们不停地敲着手里的锣,以图吸引众人的目光。

这并不算奇怪,要说最让云凡感到奇怪的是,那两个人后面的那些脚夫肩上扛的,那个最为突出和吸引众人东西,那是一尊佛像,不,更准确的说,那不是佛像;而更像是一尊魔像。

这便是云凡见到它时的第一印象。

等他们走进之时,云凡终于看清了这一尊大大的魔像的面目:它的正前方是一尊大大的魔像,周身皆以黄金打造,它竟然长着三只眼睛,就像神话中的二郎真君杨戬一样,但他们可不是杨戬充满高洁的神光。

三只眼睛都分外的狰狞恐怖,云凡看了第一眼,便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就感觉心里毛毛的,莫名的发慌。

而这三只眼睛,当属第三只眼睛最大,也最为恐怖,不知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自然生成,云凡竟然看见,那只眼睛里有很多淡淡的鲜红血丝,而它的右手上拿着类似于法杖的东西,亦是纯金打造,这也只是正面的第一尊像。

而这一尊大像的左右两边分别有一个大小形状皆一模一样的小魔像,同样亦是长着三只眼睛,与前面一尊大像的形状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是,左右两边的魔像小一些。

三尊佛像被连在一起,共生共用一个黑色魔龛,在黑色魔龛的后面,是不可计数的手,没错,就是手,而且左右双手的数量应该是一样的。

此时,这些扛着魔像的人皆在云凡等人的跟前停下来。不是他们不想走,而是此刻,那些原本要进去拆观音庙的人都聚在前面的道路中央,都把路挡的严严实实,没有一人离开。他们的目光皆停留在眼前这座他们从未见过的神像上。

云凡看见此魔像,心中颇为诧异,随后开口问道:“这位大哥,这一尊是……”

这群人中,为首的那人指着神像,眉飞色舞的道:“这一尊神像名叫千眼千手八面魔神,乃是一位高人所赠。它可以保佑我们平安!”

这时,沉默半晌的求死道:“这不像是正派的神像,倒像是邪魔外道!”

此时,这边那些原本要拆观音庙的百姓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其中有一人连忙道:“我们才不管它是正是邪。总之能够保佑我们大家的,便是好神仙。大家说是不是啊!”

“说得对!”

“说的很对!”

……

这些百姓说话间,就都对着这座魔神像跪了下来,不停地朝着它磕头作揖,口中还念念有词:“尊敬的魔神啊……请你保佑我们吧!”

“保佑我们无灾无难,身体康健!”

“保佑我们好运连连,升官发财!”

……

我嘞个去,我的个乖乖,竟然向一个传说中给人们带去无数病痛、杀戮和厄运和灾难的魔神如此虔诚的叩头下拜,祈求它给自己带来好运,保佑自己身体健康,无灾无难,无病无痛,升官发财。

不得不说,真的是讽刺啊!

不知这些人到底是真的对此一无所知,还是确实傻得天真可爱。

这一群愚蠢的凡人啊!

其实这也不能怪这些人,那个时候,人们都信奉神明,敬仰上天,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

凡是自己不能理解,解释不了的事情都会说是神明所为,从而自发对其无比敬畏。

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尽皆如是。

【在上古传说的神话中】,商纣王虽然昏庸无道,但他却是人间的最后的人王,他甚至都能与当时身有圣人修为的大地之母女娲分庭抗礼。

在女娲庙题诗亵渎女娲后,仍然回宫后该吃吃,该喝喝,该享受的享受,没有丝毫的害怕。

而当女娲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便去准备教训于他,后来在路上看见了纣王的两个儿子后,又算了算商朝的气运,方知商朝气数未尽,最后只得退回,而遂用招妖幡招来轩辕坟三妖潜入纣王身边,乱他江山,也就是苏妲己三个千年妖怪,因为女娲是妖族大圣,所以可以用招妖幡号令她们。

而当时还有一次,那就是身为神仙的二郎神杨戬曾入朝歌,行刺纣王,但却还没被近前,便被纣王一个不会法力之人身上的护体金光震伤。以后就再也没敢行刺纣王了。

这一切皆是因为纣王是人王,是真正的人间至主。有人族气运加身,是九九至尊,和上天是兄弟关系,可以平起平坐。

“王”者,三横一竖,统御人者为王。

但此后的皇帝虽然皆是人间之主,但他们被称为九五至尊,是上天之子,这也就是皇帝又被称为天子的来历。严格来说,他们并非真正的人间至主,只是上天指定他们来管理人间,通俗的说,皇帝的头上多了一位爷,那便是上天,哦,也就是神明。

而人王则不同,他是真正的人间至主,在人间,他是真正的老大,连上天都管不了。因为我和你的地位是一样的,平起平坐。我管不了你,你也管不了我。

所以,古代的一些圣旨上的前两句总是千篇一律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八个字两句话。

而且有些皇帝也经常祭天,还有到那些高山上封禅,例如唐高宗李治就多次到东岳泰山封禅。

为什么要选择这些地方?因为相传这些地方距离天上神明居住之所最近,最容易上达天听。

而唐高宗此举被后来的皇帝纷纷效仿。

无论是祭天还是封禅都说明这些统治者信奉上天,信奉神明,且不论其是真信奉还是假信奉,只此一条便足以说明问题。

试想一下,就连一个堂堂的一国之君都信奉,崇尚这个,那些身为他底下的臣民当然会争相效仿。这就是统治偶像的作用。

而当年的陈胜吴广的大泽乡成功起义,亦是利用了所谓的神明的指引,在鱼腹中藏书,上书“陈胜王”的所谓的上天旨意,神明的旨意,来愚弄这些平民和他一起成功起事。

但其实,这些称谓都只是统治阶级的一种手段而已,目的就是用来巩固自己的政权。

这些都足以可以想见,那时的人们对神明是多么的敬畏。

闲话少叙,书归正传。

这里的所有人尽皆虔诚地参拜,唯有云凡和求死两人无动于衷。

云凡盯着面前的这座魔神像,目若深渊:“万一让别有用心的妖道迷惑便会手更大的苦难。”

“你闭嘴,这关你什么事啊!”

“你闭嘴呀!”

云凡:“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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